他呼吸微窒间，脸上泛起一丝苍白。

隔着电话。

白建民也知道，他这会儿肯定害怕了。

“南崇山是你妈让人灭口的，除此外，还有当年那个拿着早孕单威胁你的女生，也是你妈让她消失的。”

厉梓奕的手从一开始轻微的颤抖，到抖得拿 不稳手机。

白建民若不提起，他都忘记那个叫白雪的女生了。

他刻意尘封了那段记忆。

觉得自己干干净净。

可是，白建民却偏要让他记起他曾经的荒唐肮脏。

“梓奕，我知道你不愿意回忆那段过往，我也不是故意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只是提醒你，若是不想办法救出你妈，你就真的要没有妈了。”

“有证据吗？”

厉梓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淡定。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建民说，“据我得到的一手消息，厉时慎手里已经收集齐了证据。就只差最后一步，交给警方了。”

“你知道厉时慎这会儿在哪儿吗？”

“不知道。”

“他在南烟家，他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你应该猜得出，他们会做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在她家？”

厉梓奕的手指指节都泛了白。

眼底嫉妒和疯狂交织。

五官显得有些扭曲。

“我自有办法知道，你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去求证。厉时慎和南烟不仅想弄死你妈，还完全不顾忌你的感受。他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

厉梓奕终于忍不住地说，“他们是不配活着，舅舅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一起去死吗？”

“上次捅我刀子的那个南贝贝，我觉得就挺好的。”

白建民一直以为，是厉时慎指使南贝贝反水捅他刀子的。

想再利用南贝贝，去弄死厉时慎和南烟。

当然，这次他不会自己出面了。

这件事，由厉梓奕来做，才是最好的。

南贝贝曾经是他的人，厉时慎若是死了，厉梓奕可以喜提幕后操控者称号。

-

南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屋里开着睡眠灯。

面前，厉时慎坐在她的床沿上，低头在刷手机。

听见声响，厉时慎偏头朝南烟看来。

目光相对。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弧，“醒了？饿了没有？”

南烟摸摸肚子，有点饿。

她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直接睁大了双眼。

“怎么这么晚了？”

夜里十一点半。

她睡了这么久。

厉时慎怎么还在她家，而且，在她的卧室里。

还坐在她的床上。

他不会一直在这儿坐着吧？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

厉时慎放下手机，指节分明的大手伸到她头上，像摸宠物一样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解释说，“我打完电话，想回家的，结果你睡着了。”

“你可以直接走，不用等到我醒过来。”

“我是想直接走，但你说梦话，还睡得很不安稳。我一进来，你就抓着我的手不放，喊我不要走。”

厉时慎蹙着眉，一脸的无可奈何。

南烟也分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

她有些尴尬，“我总不可能一直抓着你的手吧？”

她刚醒来的时候就没有抓着他的手啊。

厉时慎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南烟瞳孔微缩了下，“我该有什么印象？”

她只记得自己做了梦。

不记得有抓着他的手喊他不要走。

厉时慎指指自己，“要不是我原则性强，你都把我拉过去当抱枕抱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