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修”那随意的话语，想起小二死去的场景，顾一的眼睛不由的泛红。

“不只是他们，其实整个莫家都是一个半成品。”

“顾修”的一句话，瞬间让顾一神情一滞，手中的茶杯更是咔嚓一声，化为了满地的齑粉。

“这怎么可能！？”

“不信么？”

“你仔细想想，莫家的状态不就是…活人身，死人魂吗？”

“人类的身体，体内拥有着一只厉鬼。”

“只不过，这两种无法融合在一起，要么是人类意识压制自身厉鬼，占据绝对的主导，要么就是厉鬼反噬身体。”

“你真的以为，那个叫做‘公孙小明’的卦象是没来由的吗？”

“皇者不可算，关于皇者的一切，只是有人想让你看到。”

“那一次的‘剿魔行动’可不是之前那个家伙说的只为看一个乐子，他们是准备覆灭莫家，或者说覆灭…这些试验品。”

“因为他…怕了，感受到了威胁！”

“顾修”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顾一一开始有些疑惑那个“他”是谁，但随着后者抬头的一刹，他立刻反应了过来。

那个“他”，应该就是之前从异空间走出的青袍男子。

“以‘他’的实力，想要发动一次大清洗应该很容易吧，需要借助公孙、司马等各族的手吗？”

“他倒是想，不过他也得能醒过来才行。”

“顾修”冷声开口。

“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顾一追问。

他总觉得，“顾修”的这一番话有一些怪怪的。

“曾经…”

“顾修”似在回忆，好一会才缓缓道：“他想入侵人类世界，不过被我拼死挡住，我和他都遭受了重创，只是没想到等我再苏醒的时候，发现那家伙在以‘惊悚游戏’的方式继续入侵。”

“同时，在那片异空间中，借助那一些被困在其中的人、鬼的精气神恢复自身。”

“而今，他恐怕已经恢复到了巅峰，而我…已经力不从心，濒临消亡了。”

“顾修”目光有些黯然，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走到这样的一步。

随着话语的落下，银塔第九层也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良久，

顾一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望着面前的“顾修”，认真道：“所以，你只是占有了顾修记忆的‘皇’，从来都不是他，对吗？”

“顾修”面露诧异，似乎是没想到顾一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不过面对后者那灼灼的目光，终是点了点头，“我和他做过一个交易。”

“交易内容是，他以自身的名义、身体、记忆…以及所有的一切，让我救下你的母亲，不过这个交易失败了，我赶过去的时候你的母亲已经死了。”

“所以，这一交易变成了，让你活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一交易，才让我发现了你的特殊，也只有你，才能给人类世界带来一丝希望。”

“惊悚游戏是开端，那人类游戏就将是…终结！”

在其话音落下的一刹，一缕缕金光自“顾修”身上扩散而出，很快便充斥着整个银塔第九层，而这并没有结束，金光继续奔涌，像是一条金色的瀑布，从上往下…

整座银塔化为璀璨的金色，庄严且神圣。

“那是什么？”

惊悚世界，无数厉鬼皆抬头看向那一片璀璨的金光，满眼的疑惑。

这一幕持续了数十分钟才停下来，金光收拢，附着于那塔身之上。

“从此刻起，你将是…人类世界的新皇。”

“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惊悚游戏的落幕。”

伴随着最后一道轻语，“顾修”的身影彻底化为光雨，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