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斯在塞尔玛的帮助下穿上了一件特制的潜水服，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怀孕九个月的女人，他特制的潜水服在身前有一个硬质透明材料的囊，一会后会有个婴儿被塞进去。

“你现在看着像个怀胎九月的妈妈。”灰烬说。

曼斯的目光穿越风雨，落在远处飘摇的山影上，正想在下水前说些什么豪言壮语。

“下次就轮到你怀孕了，下一次水下任务你会从头参与的！”曼斯恶狠狠地说，他又吸了一口气雪茄，吐出烟圈，“白帝城，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船长，白帝城到底是指龙王的寝宫，还是一座城市？”塞尔玛问。

“是有那么一座城市，一座建立在两千多年前的城市，几十年前它还暴露在空气中，因为三峡水库的修建，水位上涨，古城主体已经被淹没，只剩下那座岛上的白帝庙。建立这个城市的人名叫公孙述，两千多年前他反抗一个理想主义的王朝叛逆者王莽，在这里建立了他自己的国家。有人称他为‘白帝’。”

“有个猜测说王莽其实是穿越者，他跨越了时间线从未来回到过去，就好像X战警一样。”灰烬说。

“现在还没有发现可以乱玩时间的言灵，顶多是变快变慢。”曼斯说。

“这个名字让我想起白王。”三副说。

“不是白王，应该是青铜与火之王，也有人称他为灰之王，高贵的龙族初代种，‘四大君主’之一，他的名字是诺顿。由黑王尼德霍格直接繁衍出来的。”

“自体产子？”塞尔玛说，“那黑王到底是他的……爸爸还是妈妈？”

“根据目前的研究，龙族确实也是交配产子，对于绝大多数龙族来说，是有父母的。但是初代种不一样，‘四大君主’不是通过雌雄体的配种生产，他们代表四大元素，直接由黑王分裂而成。黑王既是他的父亲又是他的母亲。”曼斯说，“中国人的元素是金、木、水、火和土五种，龙族则只有地水风火四种，你们在炼金学入门课上就该学过的。”

“还有种说法是从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开始的……如果四大君王占据了四大元素的位置，那么黑王和白王占据的是什么？”灰烬问，“它们一黑一白是否代表着两种相反的元素？是两仪吗？”

众人沉默了，没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对立的元素太多了，放到黑王白王身上都挺合适的，即使是已有的论证也不过是相对可靠而已。

曼斯船长干脆直接下了水，这么大的话题等任务完成后再谈比较好，马上他们就有可能抓到一头活的龙王，或许今年他能多写几篇论文了。

“我还有个问题，你们见过活的龙吗？会飞会喷火的那种？”灰烬轻声问众人。

答案自然是没有。

曼斯船长消失在了水面上，他带着新的信号线和氧气瓶下潜到了120米深的水下，他最得意的学生酒德亚纪和叶胜在等他。

灰烬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没半个小时曼斯又浮出了水面，他翻上船舷，摘去脚蹼，来不及扒掉潜水服，直扑前舱。

看来水底的发现非同小可。

……

他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在水下一百二十米处，孤独又黑暗的世界，酒德亚纪与叶胜只剩下彼此头顶的灯光。

两人的手掌紧紧相握，哪怕是隔着厚厚的潜水服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温暖。

“这次任务结束就告白。”叶胜想。

摩尼亚赫号的大屏幕上播送着暗绿色的画面，那是酒德亚纪与叶胜从水下拍摄的画面，成排的青铜像仿若列队欢迎一般排布在一条大而空旷的通道两侧，仿佛是在欢迎什么。

灰烬觉得应该是龙王，这是他回家的路。

画面里出现了狼牙锯齿的圆状青铜器，那是些圆状齿轮，第二个金属圆盘出现在镜头里，之后是第三个、第四个……数不清的金属圆盘布满一面高度数十米的青铜巨墙，青铜牙互相咬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