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明白自己对沈长风是什么感情，她喜欢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楚歌也想问他，沈长风，你喜欢我吗？

最后，楚歌喝下了那瓶药。

她知道那药有什么副作用了，她将药改良一番，这样，沈长风便有救了。而她，也因为药的副作用，再没有光明。

楚歌将药给沈长风服下，又担心他被毒药反噬，一连守了几日。

所以，沈长风一醒来便看见她趴在床边，眼上蒙了白布。他还有些不清醒，便轻轻下了床，给她披了件衣服。

严武一直守在帐外，突然看见沈长风出来了，也是很惊喜，“你醒过来了？”

沈长风抬头看太阳，温暖耀眼，也很刺目，原本他以为他这次便回不来了，结果他又活了一次。

“楚歌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听他问这话，严武突然间有些遮掩。

“严武，说实话。”沈长风眉头一皱，他猜到了什么。

“你回来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她心里急，铤而走险给你试毒，一双眼睛就此废了。”

严武也曾劝过楚歌不可冒险，可她却执拗的很，他的苦口婆心最后只换来她一句，她不会后悔。

沈长风一时有些呆滞，他确实没想到楚歌做了那么大的牺牲。

“还有，你昏迷的时候，我带人清理了敌军余孽，如今边疆已稳，圣上诏你回京。”严武向沈长风汇报下这些日子的情况，请他定夺。

“我知道了，去准备吧。”

沈长风转身回了营帐，楚歌已经醒了，她好像是发现了沈长风不在，有些急的摸索着。

“楚歌。”沈长风出声喊住她，“我在这儿。”

沈长风走到她身边搀扶，一下被她的手反扣住。

“沈长风，是你吗？”

“是我，我好了。”

楚歌的手一下放松下来，他扶着她坐下来。

沈长风看着眼前的楚歌，看着她的眼睛，心里莫名的感觉有块石头堵着他。

“疼吗？”沈长风伸手，轻抚楚歌的脸颊，指尖轻触白布。

楚歌摇头，其实她适应能力挺好的，她不害怕看不见，她只是害怕沈长风再也醒不过来。

“我没什么大事，将军你呢？可还有哪里不适？”

“我也没事，但是答应我，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了，好吗？”

沈长风印象里的楚歌，活泼可爱，有自己的侠义情怀，天不怕地不怕，却在朋友的坟前一边喝酒一边哭；她会在打了胜仗后，和将士们偷偷庆祝，喝个不醉不归；她有事相求时，便是一口一个将军，心情不好，就喊着沈长风呼来喝去；她的每一分鲜活都感染着他，她的每一秒，他都深深喜欢着。

沈长风握住楚歌的手，“楚歌，跟我回京好吗？”

楚歌愣了下，笑着开口，“沈长风，你喜欢我吗？”

“嗯，我喜欢你。”沈长风没有犹豫，直截了当的开口，握着的手也不加松懈。

“好巧，我也是哦。”

不久，他们踏上了回京的路。

沈长风为楚歌准备了一辆马车，他让严武在前面带队，而自己陪在马车旁边。

楚歌将手探出窗外，唯有风轻拂，从她指间逃过。

也是秋风萧瑟，五年前，也是秋天。

来时，她看着大漠孤烟，两军对峙；走时，她再看不见那土地，只得秋风相送。

沈长风说，到京城了。楚歌听着，应是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