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女人呐!
王少寒这才大大咧咧地坐到位置上,拿出主人的架势让道:“叨叨叨,玉堂爷,别客气。”
王玉堂提着筷子,瞪着这突然间洒脱起来的臭小子,眼中满是幽怨……
“你说青杨树的张长有找你?”
王玉堂偷偷扫了西屋一眼,再偷偷抿一小口酒,皱着眉头问道。
“嗯。”
王少寒也看了看她们,下意识说道:“他找我给人打胎,也不知道是谁。”
柳青竹陪着林云倾和刚睡醒的王小朵一起吃饭。
仨人弄了个瓦盆,盖上一面锅拍当桌子,炒了满满一大碗红烧肉,低着头吃得津津有味。
按照当地的习俗,女人和孩子是不能上桌的。
王少寒重生一次,本不愿讲究那些繁文缛节,想叫她们过来一起吃,可看着桌子上的酒水,还有即将谈论的话题,也就作罢了。
“还能是谁?他闺女!”
哪知道,王玉堂语出惊人,一句话就把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他闺女?!”
王少寒惊愕不已,不由得停住了筷子。
“对,他闺女张爱绮。”
王玉堂又偷偷抿了口酒,盯着他道:“你小子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他恁齐整一个大姑娘,你都没听说过?”
见王少寒一脸茫然,然后想起他那个漂亮得跟电影明星似的小对象——宋庄,王玉堂才摇了摇头,耷拉着脑袋,小声道:“那个张爱绮是咱们整个生产队里,样貌最出众的那一批。
你可不知道,当初托媒人上门,想跟她结亲的小伙子有多少。
不过,那张长有眼光高,农村人是一个都看不上。最后,挑了个下乡过来的知青,听说是京城那边来的,有家底。
结果,这完婚才半年多,高考恢复,人家考上学就走了,之后就音讯全无。
看样子,他千挑万选,最终却挑了个‘陈世美’,人没捞着,自己花儿一样的闺女也搭进去了。
关键那闺女现在又怀了孕,难办呀!”
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少寒沉默下来。
这个年月,城里人和农村人的待遇简直如同云泥之别。
当初看不到回城的希望,不少知青随着年龄渐长,都选择跟当地的青年男女结合,生儿育女。
可随着高考恢复,那些在苦难中煎熬的城里人都看到了回去的曙光,就果断选择了抛妻弃子或者抛夫弃子,酿成了一桩桩惨剧。
那个时候的婚姻观又比较朴素,许多想不开的,就找条河沟,或者准备一根麻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张爱绮……王少寒的心提了起来。
“放心吧!”
王玉堂夹了口菜,嘎吱嘎吱嚼着,“那张长有可是个能人,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宝贝闺女寻短见。
‘好不容易生了个天仙似的女儿,咋也得跟王母娘娘攀上亲戚呀!’这可是他亲口说的话。
为了能给自己闺女再找一家,这胎他非打不可。
但是,一切都跟你没啥关系。
你小子,老实告诉我那毒药咋制作的得了!”
王少寒见躲不过,龇着牙笑了起来,又正色道:“玉堂爷,你也说是毒药了,凡是毒药都是很危险的。
那东西可不仅仅能用来杀野猪,只需要比指甲盖还小十分之一的一点点,就能当场毒死一个大活人。
所以,不是我藏私。
如果你真想知道,那只能出我口,入你耳,绝不能让第三人听见。”
王玉堂端着酒杯,突然愣住了。
而后,禁不住脸色剧变,吓得当即就站起来,连连摆手,“少寒,打住,打住!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听!
娘诶,你早说这东西可以杀人,打死我也不问呀!”
然后,仍有些手足无措,战战兢兢道:“你小子,这么毒的玩意儿,你可有准备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