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是初春,离夏天还有好几个月呢,哪儿来的蚊子呀?
不过,就是这点傻气,才让她看着像个活人。
否则,张桂梅还真怕她突然变成仙女儿,飞到月宫上去了。
“林同志,你身体好些了吧?”
等王长生收拾完,张桂梅才探着头搭讪,“以后,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又都是小年轻,有啥事儿互相多担待着点。
听说你是要考学是吧?
哎,那往后你就是大学生了,俺家少寒书读得不多,你们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嗯,好多了,谢谢张婶婶。”
林云倾低下头,声音软糯,不起波澜。
王少寒一阵莫名其妙,没发现自己婶子啥时候变得这么絮叨?
只是,看到林云倾出尘的模样才幡然醒悟,不由得哭笑不得。闹了半天,婶子是在告诫俩人,让他们两个小同志不要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毕竟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天长日久,难免生情。
可她俨然是想多了,自己这辈子早认定了宋庄,绝不可能三心二意。
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况且,以林云倾那冰块似的傲娇性子,也不可能看上他一个土农民呀。
一切安顿下来之后,王少寒立刻就开始制作射罔之毒。
原本,他还担忧小朵在身旁,恐怕会有危险,可一转头,那小妮子不知道啥时候跟林云倾趴到一起去了。
“姐姐,你衣服脏了,让小朵给你洗洗吧?”
“不用……”
林云倾盯着面前比自己大腿根高不了多少的孩子,愣了好一会儿,淡淡地拒绝道。
“那个,姐姐,你好漂亮呀,好像我妈妈。”
“……没有。”
林云倾扶了下额头,觉得有点吵得慌,来到床边,缓缓翻开书本。
“哇,姐姐,你有好多书呀。一定很有学问的吧?不像小朵,都不识字呢……”
“不多……”
林云倾可怜的胸脯高高鼓起,然后又一点点瘪了下去。索性香肩一耷拉,将小朵抱到自己身旁,破罐子破摔道:“哪个字不认识,姐姐教你。”
“都、都不认识诶……”
“……!”
然后,空旷的房间里就响起牙牙学语的读书声。
王少寒差点没憋住吭哧出来,尴尬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五六岁的孩童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是传说中狗都嫌弃的年纪,小朵又没有同龄的小朋友玩耍,看到一个漂亮的大姐姐,不缠着她就怪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落难的女知青看着挺高冷,教了一会儿,竟然跟个小孩子似的笑了起来。
别说,两人并排坐在一起,还真像一对儿憨憨的姐妹。
王少寒摇了摇头,把捣取出来的草乌汁液搁在高墙上日晒,也就是书中所说的“日煎”,待其汁液浓稠,就是传说中的射罔。
陶弘景说:猎人以敷箭射禽兽,十步即倒,中人亦死。
现在射罔有了,弓箭哪里来?
‘王玉堂!’
王少寒想到那个壮实的长辈,不由得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