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嫣再也憋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把这些日子以来郁闷在心里的那股郁结之气笑了出去,整个人开坏起来。
过去的总是要过去的,既然活着就要好好活下去,这才是正理正道。
见自家小妹如此笑,顾海心里总算是轻松下来,为了自己妹子,甩宝卖萌又如何。
齐王被顾静嫣如此笑声感染得忘记了一切,一双狭长凤眸就定在了顾静嫣身上,而他自己的心跳地那个快,那个噗噗噗的,就差跳出喉咙口了。
原来,他已经这么地喜欢这顾家小妹了,只是,从何时起呢?
秦牧琛见齐王如此,苦涩涩地笑了一笑,之前,被皇上选走了,他不敢多说一个字,君臣争夺女子,是祸事。
好不容易等到皇上放弃了,这又出来个齐王,他依旧还是一介臣子。可如果他再次放弃,那他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只是,比起齐王来,自己难道能够入了顾家小妹的心和眼吗?
该怎么办?
是放弃?还是争取一番?
就在这时,顾静嫣的眼睛看向秦牧琛,轻启朱唇道,“秦世子,前些日子里听说伯母身子有恙,这会子可大好了?”
紫玉替她出府去买皓月酒楼的点心,遇见了镇国公夫人的贴身大丫鬟,也是替镇国公夫人买点心,俩人说了几句话,才知道秦夫人病了。
秦牧琛眉眼高兴地扬起来,连忙道,“多谢顾姑娘记挂,家母已经大好了,其实,也就是为牧霖的婚事着急了些,到底是有了年龄的人,稍有不适,就会不舒服,躺了几日,吃了太医的药,也就好了起来,今日一早就又开始执掌中馈,料理家事了。
前些日子就知晓顾姑娘也在病中,时常牵挂着询问我,今日过府来,听闻清涧说顾姑娘已经醒来,我就遣人回去报信,想必家母知晓后,少不得又要遣人来看望顾姑娘了,又要打扰顾姑娘的清净了,逸风在这里先陪个不是。”言罢,躬身拱手行了一礼。
顾静嫣就笑说道,“秦世子客气了,伯母记挂嫣儿,是嫣儿的福气,感谢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被扰了清净。”
见顾静嫣和秦牧琛说话也很是随和,且还有着一丝自然在其中,齐王心里不免有些黯然,他的身份的确是有些尴尬。
这要是放在父皇那一朝,他是不能和顾海相交的,免得被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更别说还要和顾静嫣更进一步,更是不可能。
只是,他真的是喜欢上了顾静嫣,让他放弃,他实在是做不到。
可他现在不但是亲王,还是手握京中所有防卫的禁军统领一职的亲王,再要是和手握兵权的云阳侯府结姻亲,就算是皇兄信任他,可朝中百官就会坐立不安了,少不得要弹劾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他是要放弃顾静嫣?
还是要放弃手中的权利,只做一个闲散的亲王即可?
佩环感觉到了顾静嫣身子的微颤,低声道,“姑娘,还是回到屋里去吧,您的身子才刚刚好些,不可大意。”
顾海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家小妹的情形,这会子也看了出来,而齐王和秦牧琛都是习武之人,佩环的声音虽小,普通人听不到,可他俩却是听得到的。
不免微微有些愧疚,俩人齐王为尊,秦牧琛就没有抢先说话,于是齐王道,“见小妹醒过来,我和逸风也就放心了,小妹身子骨刚好,还是多多修养才好,我和逸风就不再叨扰小妹了,等小妹完全大好了,再来和小妹闲话。”
秦牧琛也道,“顾姑娘好生修养身子,他日再来看望。”虽说不想这么快就走,可顾静嫣本就虚弱苍白的脸色,这会子越发虚弱凄白了,哪里还舍得再强硬叨扰。
顾静嫣心里松了口气,她的确是有些支撑不下去了,见俩人要走,也就不矫情地留下,福了一福,轻声道,“谢过王爷,谢过秦世子,请恕嫣儿不能相送出去。”
齐王和秦牧琛双双道,“不用相送,快回去歇着去吧。”
顾静嫣再次福了一福,转身,在佩环和紫玉的搀扶下进了屋子里,就再也抢撑不住,身子晃了一晃。
“姑娘。”俩人低呼一声,双双抱住顾静嫣,这才没有让她摔倒在地上。
顾静嫣长吁一口气,虚弱道,“快扶我去睡房去。”
佩环和紫玉着急忙慌地搀扶着顾静嫣回到睡房,刚躺在拨步床上,之前遣人出去请的郎中到了。
佩环和紫玉正要放下幔帐,顾静嫣道,“望闻问切,挡住面容怎可断面?”
俩人对视一眼,也就随了顾静嫣的意,没有松下幔帐来。
走进来的郎中年约五十多岁,面貌和善,对着床上的顾静嫣微微拱手道,“在下晏怀安,见过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