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妮紧张地将一堆缝制品捧在怀里,现在整个黑加仑军营地到处都是目露凶光的士兵,他们的双眼如同饿狼般,在黑夜寻找能够填饱刀剑肚子的食物。作为一个罗多克女孩,她从未想过这一幕会如此可怕,篝火在营地各个角落、密集的帐篷间接连点起,照亮了每一个骇人的面孔。
“今天,我们饱饮敌人的鲜血!明天,我们饱饮美食,用他们的头盖骨当碗使!血祭奥丁,血祭诸神!”
她急匆匆地一瘸一拐穿过一片二十多人的聚集地附近,一个亢奋的中队长高举着长剑,动员自己的士兵,那饱经战火的面孔上闪烁着嗜血的癫狂。士兵们也举着剑高声应和嚎叫:“血祭奥丁,血祭诸神!”
杂役们从仓库里拿出精良的新锻造武器,分发给那些已经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们,或是当做备用武器放在围墙附近。温妮在士兵们那可怕的雪白长剑上,看到了自己的苍白的脸色,急急忙忙地离开了。事实上没有人会有欺负她的打算,他们在渴望光荣且势均力敌的较量。刀剑在磨刀石上一遍又一遍抛光,长n密布在n兵团的旗帜之下,若果说战争是一把择人而噬的烈火,那么黑加仑军就是一簇甘愿被烈火吞噬的干柴。
“沃尔夫先生!”温妮站在诺德男爵的门口,朝里面叫到“我做好了您需要的东西,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流利的罗多克语从帐篷内传了出来,温妮经常有种自己侍奉的是个罗多克贵族的错觉“辛苦了。”
她走进帐篷,沃尔夫正坐在桌子前,在一堆纸张间写个不停。曾经有人提议为黑加仑军辛苦的将军雇佣几个书记官。但是由于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能够跟的上沃尔夫头脑运转速度,甚至连写字,都是不被嫌丑就是被嫌慢。外加沃尔夫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干五个书记官的活,与其雇佣一个班的书记官,不如再扩编一个班的军士,于是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些都是您需要的东西,我缝制好了。”温妮把一个包裹放在沃尔夫的面前,里面整整齐齐罗列着沃尔夫需要的东西“很抱歉,有些颜色的线我没有找到,所以拖得时间有些久了。”
“不,一点也不久,时间刚刚好,我以为可能会在战争之后才能做好呢。”沃尔夫笑了笑,这位将军长相缺乏吸引力,但不算难看。当他笑得很自信的时候,你最好祈祷不要站在他的阵地对面“做的非常精致,回去吧。不管我们会不会胜利,我都许诺保护你的生命。”
“那么,如果您胜利的话,蒂凡娜她会”温妮紧张地看着沃尔夫“她会怎么样?”
沃尔夫眨了眨眼睛,感觉看到惊慌失措的温妮总是让人心情大好。有些孩子并不讨人厌,甚至可以说很招人喜欢,但你就是很想欺负欺负,就像是大家都想搓搓乖巧不闹的小猫一样。人类,尤其男人,总是一群富有恶趣味的家伙。
现在黑加仑军的将军就非常希望快乐一下,他搓了搓温妮的头发,把梳理好的头顶弄乱,盯着她惊慌失措的双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可能会逃离,从伯爵之女变成囚犯。也可能来不及逃离,被王队抓住。我怎么会知道,那些大头兵怎么玩弄一个平日里需要仰望的贵族女孩呢?那么可怕的事,我想不到噢。”
温妮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一瘸一拐走上前去,紧紧抓住沃尔夫的手,仿佛握紧了能够拯救一切的希望:“沃尔夫大人,求求您,您一定要救下蒂凡娜”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温妮?”沃尔夫不屑地笑了笑,就像是在嘲讽一只惊慌失措、四处撞墙的橘猫“我为什么要帮助我敌人的女儿呢?要知道,他们想要我脑袋的n,和我想要在他们脖子划一斧子的n同样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