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鸟似乎转向能力非常差,面对陆平掷来的石块,只能死死张开小翅膀,试图接下眼前怪人的招数。
砰!的一声,石块碎裂成了一阵烟尘,怪鸟不免灰头土脸,连那对儿小翅膀也在胡乱挥舞着,陆平大笑:“原来是个样子货,大号野鸡罢了!”说完对细狗吹个口哨,随后面目狰狞如癫似狂地扑向了怪鸟。
怪鸟被碎裂的石块儿糊了一脸,才回过神,就看到一张恶意十足的人脸出现在眼前,来不及多想,直接愤怒地将鸟嘴张开,两排锯牙就要向着陆平的脖子咬去。
但是突然间,怪鸟感到自己的其中一只鸟腿痛的要命,只好本能地缩脚收嘴,原来却是细狗正在疯狂地撕咬着自己的腿,犬齿甚至已经深深陷入了羽毛和皮肉之中!
怪鸟痛极,用另一只鸟腿狠狠去蹬细狗,只见鸟爪如钩,弧度惊人,一下就将细狗的排骨腰抓出好几个血洞。
但细狗不知道是饿疯了还是怎么,不管不顾,一个劲地吞食着从怪鸟身上流下来的血,哪怕被疯狂地蹬击也不松口。
怪鸟顾头不顾腚,被陆平逮住了机会,只见这疯子也似那细狗一般,将两只大手死死掐住怪鸟的脖子,然后张开大口,一口咬住了怪鸟小半张面皮,一时间分不清是人更像狗还是狗更像人。
吃痛不已的怪鸟只好一边蹬着细狗,一边用一对儿翅膀招呼陆平,但无奈这一人一狗好像那橡皮糖,沾上就死缠烂打,被怪鸟搞得浑身是血也不放手,一时间鸟羽和血肉齐飞,人、狗、鸟的尖叫声、咆哮声和怪笑声混合在一起,给这片寂静的戈壁滩凭空增添了一抹恐怖色彩。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都平息下来,只余下陆平低低的喘息声和细狗的呜咽,而怪鸟则是体无完肤,一对招子挂在脸上,连舌头都断了一半耷拉在裂开的嘴角边,身上更是被一人一狗抓掉了许多鸟羽,活脱脱成了个黑斩鸡。
陆平喘息了一会儿,检查起细狗的身体,嫌弃道:“你装个啥,几个洞就卖可怜啊?快起来,咱们今天吃鸟肉,哈哈哈!”细狗听到后立马起身,吐舌傻笑,用狗脸去蹭陆平。
没有取火的柴木,陆平只好四处扒拉一阵,勉强找到一些枯死的干草,随后又摸了摸怪鸟的羽毛,只见那羽毛乌黑油亮,闻起来还有股淡淡的油味儿,陆平暗道这怪鸟真是只好客的,连羽毛都是上好的助燃物。
于是又是一顿忙活,靠着超人的手速和日头的加成,陆平搓得手里的小木棍都快散架了,这才好不容易起了点火星,溅射到一边的枯草上。
小心翼翼地轻呼几口气,火星一闪一闪,最后才懒洋洋地在一片烟雾里变成了明火,陆平喜上眉梢,连忙将一旁拔好的鸟羽放在火上,却不想那羽毛一接触到火焰便“轰”的一声燃烧起来,差点把陆平和细狗的脸给烧糊了。
陆平费劲地将怪鸟的鸟喙扣下来,这玩意儿坚硬又锋利,就仿佛一把天然的锯齿匕首,接着陆平便一边时不时填火,一边切割着怪鸟身上的肉,细狗聪明地叼来许多细长木棍,而陆平则边流着口水边穿鸟肉,细狗就眼巴巴地在旁边看火候,肉要糊了便吠叫几声,提醒陆平可以吃了。
怪鸟不仅长的怪,肉吃起来也怪,按理说这种怪东西是食肉目的,肉质应该是又老又柴,但陆平吃起来却像是在吃上好的牛肉,除了嚼起来有点费劲之外居然意外的美味。
细狗更是吃到肚皮鼓胀,甚至一些伤口都差点崩裂开来,让陆平好一阵嘲笑。
最后,一只起码重达数百斤的怪鸟就这样进了一人一狗的肚子,陆平发现自己的胃就像个无底洞,按理说吃了那么多肉,常人的胃早就该被涨破了,但陆平不仅毫无感觉,甚至还有点饿。
陆平猜测自己穿越之后可能得到的就是加速新陈代谢的能力?但这又解释不了之前肚子空空,伤口仍然在自我愈合的现象,反倒是细狗不知道是什么异种,吃下这么多肉之后伤口居然也在缓慢地愈合了。
怪鸟最后还剩下一些纪念品------分别是鸟背皮、两只腿骨和那对儿翅膀,以及两根坚韧无比,黝黑细长的腿筋,陆平拿起来比划半天,一琢磨,把那翅膀根从尾部用鸟喙慢慢地磨掉,怪鸟的翅膀虽然小,但也是对比它那庞大的身体来讲,而那翅膀的造型更是像根根利箭从长到短一一排列,可以说是天然又上好的箭支。
两根腿骨拼接起来接近两米,陆平便将腿骨合在一起,中间用一根鸟腿筋死死绑住,直到陆平用力掰两端也几乎纹丝不动为止。随后陆平又拿起鸟喙,细细地在两根腿骨末端的关节处磨出两个斜着向下的沟槽,这才将最后一根腿筋在两端打个结,用力弯曲腿骨,将其挂住了沟槽。
陆平得意洋洋:“嘿,这就叫没枪没炮敌人造,这黑怪鸟真是个福星!”说罢迫不及待地摸起一根鸟翅箭,搭在这把新鲜出炉的鸟骨弓上,瞄准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堆。
怪鸟一身蛮力,那腿筋自然是坚韧无比,骨头更是硬到连陆平都不咋掰得动,所以虽然这鸟骨弓简陋无比,却比前世那些百磅弓还要离谱,换个人来估计连拉都拉不动。
陆平龇牙咧嘴地拉开这把原始长弓,稍一撒手,那弓弦便发出“仙翁”一声闷响,而那尖锐细长的鸟翅箭更是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一头扎进了土里。
陆平示意细狗去把箭叼回来,细狗艰难起身,蹒跚着寻找该死的精神病主人射出的鸟箭,在地上扒拉好一阵后,才将那深深扎入土地的箭支弄出来。
对这把原始弓的威力,陆平非常满意,正经人谁乐意和一头数百斤的怪物搏斗啊,人要学会用工具啊,什么?陆平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那没事了。
休息到太阳快落下时,一人一狗(主要是细狗吃撑了)这才懒洋洋地爬起来,陆平将一旁拔下来的鸟皮稍微又烘烤一下,马马虎虎地缠在身上,活像个茹毛饮血的原始人,而剩下的小部分鸟皮则给了细狗------顺便把弓和箭也放在细狗身上了。
就这样,一人一狗逐渐走入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