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信了你的鬼话。”

文曦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对我来说，这万家灯火，就是漫天繁星，是我母帝在的地方。”

“误解我可以承担，屈辱我可以忍受，我只想守护住这星星点点的光亮，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文曦声音很轻，轻到无人知道，她许了个多重的诺。

“况且上官家对我还不错，阿阙不用担心。”文曦拍了拍秦阙的肩膀，看起来像是在宽慰他，实际是在给自己打气。

秦阙好像又长高了些。

怎么会有人二十岁了，个头还一直在长。

“殿下…”

“时辰不早了，阿阙你也早些去歇息吧。”

文曦挥手，招来云澜，为自己披上斗篷。

“殿下还想着上官柏吗？”

文曦许久没有听到上官柏的名字，乍一听闻，动作一滞。

“没什么想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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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第一次成婚，但成婚这件事，重来几次都是无比累人。

文曦难得睡得这么沉，沉到她知道自己做了梦，梦到她几年前，初遇上官柏。

上官柏已经死了，从看见他出现的一瞬间，文曦就知道这是在做梦了。

说是初遇，其实只是上官柏考中武状元，文如津让她去远远看过一眼，生得高大俊朗，在众人之中十分显眼。

文如津很少夸人，却在众人面前说他刀枪俱佳，策论写得不输文试一甲，是当世难得有文武双全之才，日后必是姮洲栋梁。

文曦也觉得这样的人不可多得，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记在心上，文如津余光瞥过时，文曦已经装作不在意，后来无论文如津怎么问她，她都说不嫁。

这样也对，这样才对，她自诩身份尊贵，看不上有真才实学的贫寒武将，她贪图慵懒享乐，过不惯武将家起早贪黑的苦生活，她行事作风放荡不羁，与纪律严苛的武将世家最是格格不入。

于是就这么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