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了药,纪明开神清气爽地往回走,“幸亏没在那堂内抓药,这小药堂一副药才七钱,足足省了一半儿!”
远处,谦玉正在四处寻他。
早上得了江山吩咐的谦玉径直找去了酒楼,结果不仅被老板供出来,还挨了顿骂。
这惹得谦玉十分不满,却碍于情面未曾发作。
“纪公子!”从酒楼出来后,他就有些发愁,不知该去何处寻那纪明开。
结果走出来没多远,就被他碰上了。
“谦玉?”纪明开同样看见了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谦玉小跑至他面前,说道,“不是我找你,是我家公子找你,快随我来!”
说着就要去扯他的衣袖。
纪明开蹙着眉偏过身子,没让他得逞,“我今日不得空,恐怕不能随你走。”
谦玉一番打量才注意到他手上提着一串药包,“你受伤了?”
“不是,是我妹妹。”纪明开不想多说,他与谦玉也只是见过几面,算不上熟悉,妹妹脸受伤这样的私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总之现在我不会跟你走,若是实在着急,晚饭后我自会寻上衙门。”
“可…”谦玉做不了主,纪明开表现的又十分强硬,让他有些难做,“不如这样,我随你一同把药送回家,你再与我去衙门?”
“也罢,你不必跟着我。”纪明开看到他这么执着也松了口,“你只管在此处等我,午时后我定会来。”
谦玉抬头看了看太阳,日头偏东位,此刻还未到午时。
要等一个时辰,他有些头疼,“那谦玉就在吉祥茶馆静待纪公子,望公子莫要失约。”
纪明开转身离去,步履匆匆。
回了小院,刚进门就听见屋里有一丝细小的哭声。
虽然被它的主人极力掩藏着,却也泄露出几分悲切。
门啪的关上,哭声戛然而止。
纪明开扯起笑脸,装作没听见一样,走进屋内,“阿若!铺子里刚出的肉泥粥,你起来喝点儿!”
内室没有动静。
纪明开再接再厉,上前敲了敲门,“阿若,快起来吃饭了,我还买了你爱吃的小菜。”
屋里开始窸窸窣窣地动起来,纪明若慢慢打开门,偏过头藏起自己受伤的那半边脸,“我不饿。”
“不饿也是要吃饭的啊!”纪明开把食物打开,放在桌子上,贴近嗅闻,夸赞道,“这粥闻着真香!你多少尝尝?”
纪明若抿着嘴有些不适,但他不想拂了阿兄的好意,“好。”
看见她愿意吃东西,纪明开心里的烦忧放下大半,“阿若,我适才遇见一个神医,一看见我就拉着我不让走,非得送给我几副药,说是喝下去之后能医死人肉白骨呢!”
他越说越心虚,低着头专心喝粥,“我就想着拿都拿了,不如你喝两副试试?”
纪明若哐啷一声把勺子扔进碗里,没说话,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阿若!”纪明开一下紧张起来,围着她走来走去不知该如何是好,“你你你别误会!他非要给我!我不拿他不让我走!这样,这样,你要是真不愿意喝,咱们就不喝,不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