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梦……”
在影一的认知中,他已经不是主人的影卫,不能再唤“主人”。
会回应他主人这个称呼的,只有他心中的幻想。
或许,他早就在龙床前的脚踏上睡着了。
这才做了被主人拉上龙床的梦。
影一心中不安。
既想要自己尽快醒来,又舍不得梦中的温情。
“梦?”
慕斯听到他说出口的话,半是疑惑半是好奇地撑起身,看向他,问:
“影一做了什么梦?”
即使是在梦中,影一也会认真回答主人的每一个问题。
他平静陈述:“梦见主人将我拉上龙床,抱着我,品尝我,还注视着我问我问题。”
慕斯低笑。
影一一本正经说胡话的样子真有意思。
“原来朕是你的梦啊。”
影一笃定地点头。
“是。”
慕斯:“?”
一开始慕斯还以为影一只是有所感慨,说点胡话。
现在看来,影一似乎是真把他当成了梦。
这让慕斯很是费解。
他怎么可能是梦?
有这么真实的梦吗?
“来,你摸摸。”
慕斯拉起影一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偏头蹭了蹭,道:
“热乎的吧?不是梦。”
影一克制着在那光滑细腻的皮肤上动了动,舍不得移开。
但并未因此改变想法。
“梦里的主人本就有温度。”
有时候还会很烫。
“啊?”
慕斯是真不知道。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
幼时倒是一直噩梦缠身。
那些梦中都没有活物的温度,阴冷恐怖得让人害怕心慌,并且怎么都醒不过来,只能在噩梦中不断挣扎。
后来影一来到他身边,陪着他入睡。
每当他陷在噩梦中,都会及时将他唤醒,再搂着他耐心安抚。
那之后,他就很少做噩梦了,每一夜都睡得很安稳。
“听起来,你对此很有经验,经常梦到我?”
慕斯问。
并不是经常,主人之前很少入他的梦。
但最近这段时间……确实夜夜入梦来。
“自从在偏殿住下后,就夜夜梦到主人。”
影一说这话时声音很轻,垂眸避开皇帝的视线,不看陛下的眼,低垂的睫毛不安地轻颤着。
他每晚都在用自己肮脏的思想亵渎主人,包括现在也是。
慕斯:“……你认为那些都是梦?”
“当然是梦。”影一道。
慕斯实在没想到,他为了不让影一夜里胡思乱想,尤其不能想二皇子,所以夜夜去折腾影一。
影一的嘴角都快被撑破了,影一居然会觉得那些是梦?
慕斯既无奈又好笑,还带着点说不清的薄怒。
看来,还是他在影一身上留下的痕迹太轻了,影一才会把那些都当成梦。
本顾忌着明天要带影一出宫,不宜折腾得太过,现在看来……还是不能让影一太好受。
“过来。”
慕斯拉过影一,摸了摸他隐隐泛红的嘴角,将他的脑袋摁了下去。
这一次,他没有怜惜影一,让他全部吃下去。
第二天醒来,看到影一嘴角撕裂的小口子,慕斯立刻就后悔了。
赶紧吩咐宫人拿药来。
影一仅穿着里衣,坐在床榻边,看着皇帝俯身在他面前给他嘴角上药,殿内一众宫人俯首待命。
“我还在梦中吗?”影一愣愣问。
慕斯简直拿他这脑子没办法。
或许是被他当狗养了一年后,被养傻了。
一想到这个,慕斯又觉心疼,什么重话也舍不得说。
最终也只抹了药,俯身在他嘴角吹了吹。
这是影一给他上药时,常会有的安抚性动作。
幼时,负责照顾他的宫人对他毫不上心,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磕碰伤无数。
直到影一来到他身边,细致地为他身上的所有伤上药。
药粉落在伤口上,带来些许刺激的疼痛。
他怕疼,很容易就红了眼眶,弄得影一手足无措。
后来,影一不知从哪里学来了哄孩子的手法。
每给他伤一次药,就在他伤口上吹一吹,就仿佛这样能将疼痛吹走。
或许这样的做法真的有效。
每次影一给他吹,轻飘飘的气息拂过皮肤,带来些许痒意,疼痛就真的淡了。
“呼呼,痛痛飞飞。”
慕斯轻轻在影一嘴角吹了吹。
影一微怔,随即狼狈避开,耳尖红得发烫。
“陛、陛下,不用这样,不疼。”
他又不是孩童,怎么会怕上药这点疼?
就算在他孩童时期,习武留下的伤也比比皆是,早就习惯了,根本不会在意身上的些许伤痛。
现在嘴角这点小裂口,对他来说连伤都算不上。
若非陛下特意给他上药,他都不会发现有这么个伤口。
而且,这是主人宠幸他时留下的……
影一正想着,忽地怔住。
梦里的伤,出现在了现实。
像嘴角这样的痕迹,他自己是绝弄不出来的,只能是口侍主人时所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