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化工厂，坐落于哥谭下城区东南部，距离同在下城区的港口码头，大约有8公里的车程。

这就是为何杰森对这个艾斯化工厂不太熟悉，因为平时杰森并没有来这里的必要。

这里位于政府划定的工业园，较为远离居民住宅区和商业区，道路也较为宽阔，合适大型车辆的来往，也不便于杰森通过钩爪枪进行高楼间的隐蔽行动。

此时，雨已经停了，泥土腥味的清新气息，带着饱满的水汽，迎面扑洒在杰森的面颊装甲上。

装甲附带的传感系统，精准而敏感地将低于阈值的表面触感，传到了杰森的皮肤上，就像对面有人在对着杰森轻吹气。

雨后沉重的乌云散去，洒下皎洁月光，将杰森的身影在柏油马路上面拉长。

最顶端的两个形似猫耳的尖端，也一同被拉长，延伸到艾斯化工厂的正门口。

杰森盯着自己的影子，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头顶。

“我非要自称蝙蝠侠吗？我觉得有这对角，更合适称我为猫男。”

杰森，尽管才过16岁生日，但他这个身高一米八的庞然壮汉，要别人称他为猫男。

【蝙蝠有特殊的意义。】夜枭在加密通讯频道回答。

在蝙蝠装甲的面甲下，杰森禁不住咧开了嘴，“特殊意义？夜枭，想不到你还怕蝙蝠？我都不怕！”

蝙蝠，毛茸茸的，又是夜行吸血动物。

普通人怕蝙蝠，确实合情合理。

但是放到一个秘密邪教组织的成员，指使他人杀人不眨眼的强者身上，这个设定莫名有些吊诡而荒谬。

增添了别样的喜剧色彩。

夜枭没有回答，杰森难得龇牙咧嘴笑够了之后，步入艾斯化工厂的正门。

杰森并没有隐蔽自己的身形，因为艾斯化工厂已经停工很久了，久到杰森也有所耳闻。

艾斯化工厂，曾经在哥谭建立之初，有着鼎盛和辉煌的历史，随着时代的发展，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这类重污染化工厂受到哥谭市政府的严肃检查，导致关停了哥谭室内大部分化工厂。

其他的，不是转移至哥谭郊外甚至其他城市，就是已经倒闭破产或被改建。

作为哥谭建立起便存在的科波特家族，由于子嗣凋零难以为继，不仅无法管理艾斯化工厂的正常运转，在政府的接连罚款下，就连工人的工资都拖欠。

在被工人们变卖掉所有的设备后，艾斯化工厂就一直因为债务纠纷，废弃破败在这里。

科波特家族想要卖出艾斯化工厂，恐怕艾斯化工厂的地皮，比建立在上面的化工厂更有价值。

由于是工业园，还临近哥谭河，交通便利，无论是拿来做什么，都十分方便。

杰森穿过破败倒塌的锈蚀大门，荒草遍地的工厂与围墙的空地，径直走向化工厂敞开的大门，被虚无的黑暗所吞没。

“咚、咚”

沉重装甲产生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化工厂内。

杰森环视工厂的内部，但凡有价值的机械设备已经被拉走了，连杰森之前居住和工作的仓库，都比现在这个化工厂有生活气息得多。

高达普通居民楼五层的高度，由铁质楼梯和通道划分为三层，可以想象得出，以前工厂的工人们是如何站在二层甚至三层的高度工作的。

顶上的天花板已经漏了，顺着腐蚀和外力破坏的漏洞往下看，积水往工厂的深处延伸。

艾斯化工厂的地面并不平齐，可能是因为地质原因地基下沉，或者是有什么存在过，导致地面向下塌陷。

显然，曾经工人们对此做了补救和改善，但在时间的流逝和工厂的衰败下，已经没有必要了。

“我到这了，然后呢？下一步该做什么？”杰森在月光能照耀的范围内踱步几圈，分析环境，除了得出“最近没人来过”的结论外，一无所获。

【倾听，感受，思考。】夜枭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加密通讯频道里背景传来电流噪音和呼呼风声。

这种有话不直说的作风，令杰森蹙紧眉头，不知道夜枭到底想要他干什么。

倾听？

杰森保持安静，但是除了雨后的虫鸣，和轻微的风声外，毫无动静。

哦，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蝙蝠装甲了。

杰森将指腹按在眼侧，启动装甲自带的辅助系统，虹膜上透明眼镜搭载的系统启动，在杰森按动不同位置、发出指令后，为杰森捕捉周围环境更细微的声音。

“嚓嚓”草叶被风吹拂摩擦的声音。

地上的积水荡漾起波纹的声音。

虫鸣，更尖锐的虫鸣。

“嘎！”猫头鹰飞过化工厂上方空洞，扇动翅膀，扑腾着降落在化工厂的顶部。

以及——

“噌！”利器出鞘。

杰森向旁边紧急闪躲，淬毒的飞镖打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弹开。

战斗表现惨不忍睹。

因为杰森近来在高强度的训练和充沛饮食下，成长得太快，还没有适应更沉重的躯体。

“咕咕嘎！”工厂的黑暗中，猫头鹰的暗号传来，猫头鹰法庭的利爪战士们，身着黑衣，从不同方向，朝着杰森袭来！

“喔哦！”杰森只来得及惊呼出声，在虹膜上搭载的系统泛红的紧急提示下，举起手臂，首先挡下了自头顶而来的劈砍！

“铛！”长剑砍在蝙蝠装甲的加厚臂甲上，连刮痕都没有留下。

侧面的利爪战士扫腿踹过来，踹在杰森的膝盖侧面，虽然不至于使杰森跌倒，但也让让杰森踉跄向旁边了几步。

刚才自头顶攻击杰森的利爪战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杰森的手臂在空中乱抓，想要抓到什么东西扶住自己，可惜没有，只能踉跄几步然后试图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