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电梯后，在只有我们三人的狭窄电梯空间中，杰森突然出声。

“我对这里不感兴趣，”

“我想去街道上转转。”

杰森在我的身后，通过电梯反光的厢壁，偷偷打量我的神色。

杰森想要离开，这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杰森少有进入这种大公司的办公楼，但不意味着杰森对此感兴趣，况且他的心思也并不在这。

他是个并没有接受正统教育的“半文盲”。

这听起来很搞笑，但很残酷。

在杰森小时候开始，家里因为酗酒父亲，和日渐消沉不管不顾的母亲，而变得破落。

因为窘迫的经济，他们辗转搬迁，最后流落到下城区的廉租房，因为只有这里才能被领取政府福利的他们租得起。

比流落街道要好些，但好不到哪去，食不果腹饥饿度日是常态。

有这么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杰森开始逐渐和街头混混，以及部分黑帮的下层成员混在一起，接受他们的帮助和救济，并在十二岁那年，主动开始跟着老混混，学会偷盗和撬锁，用赃物换取金钱，来改善自己和母亲的生活。

杰森的父亲并不是不工作，只是工资几乎都被其父亲用来酗酒，导致家庭中毫无进账，母亲又被暴力的父亲威胁逼迫，意志消沉自我放弃。

后来，当杰森愈发大胆，撬掉豪车的轮胎想要换取金钱，便被巡逻的保安抓获了。

十二岁到十四岁，中间的两个年头，杰森都是在哥谭少年管教所渡过。

那里只有最基础的识字教育，免得这些少年犯认不清日程表的时间，以及他们需要干活的排班。

等到杰森出来，他的父母已经失去了音讯，仿佛从未在哥谭存在过。

后来，他开始在同在少管所服刑释放的同伴帮助下，在临近哥谭港口的一家废旧汽车处理厂打工，平时就在码头仓库里处理零件。

就像曾经帮助他的混混和黑帮底层一样，杰森也开始帮助和接纳那些流落在街头，无家可归、或者并不想回家的孩子们。

与混混和黑帮有区别的是，犯罪行为是杰森的底线，他决不允许手底下的孩子们，踏上和他相同的道路。

杰森必定是在挂念曾经在他庇护下的孩子们。

我能察觉来杰森的这些小心思，即使他并没有直说。

“当然，”我大步走出电梯，回头看着惊讶的杰森，“我并没有限制你的行动，我的儿子，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猫头鹰法庭的利爪战士提姆·德雷克迟疑后，一同跟着我走出电梯。

“好，这可是你说的。”杰森迫不及待狂按电梯的关门按钮，带有些狡猾和得意，躲避我的对视。

当电梯门关闭后，我对提姆·德雷克吩咐，“跟我来。”

我们一前一后，向着韦恩生物制药的化学实验室走去。

化学实验室，占了三层，平日里都需要经过加密的ID卡来解锁。

但现在，在整栋大楼被我租赁后，这里已经全部开放，小型的贵重仪器被搬离，大型的仪器则是盖上了保护和带有警示意味的橙色防护罩。

覆盖所有死角、无处不在的监控，尚在正常工作，在我的操纵下，画面已经被修改，只显示我和提姆·德雷德仍旧在电梯门口交谈。

“你本应是我的儿子，”我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惊天骇俗的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在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提姆·德雷克惊诧抬起头，注视我的后脑勺。

“我的意思是，养子。”我附加补充说明，免得误会。

这实在是略微有点尴尬，因为提姆·德雷德看上去几乎和我差不多年纪，同样都是二十多岁出头。

相似的年龄，我却说提姆·德雷克是我的养子。

如果说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

我更帅些，更有钱。

我有钞能力。

“我不会强迫你像杰森一样喊我父亲，但无论你是不是我的儿子，我都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提姆·德雷克没有出声，而是跟在我的身后，保持一定的距离。

“为我研发足以覆盖整个太阳系的反物质防护罩。”

我能感受到，提姆·德雷克激动得眼睛都明亮许多，倘若他是超人，恐怕他的双眼热视线已经打在我的后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