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猛地抬起头，心中充满了不安。

他的注意力居然分散到了这种地步，连有人靠近都察觉不到吗？

但当他看到那双熟悉的、温和的棕色眼睛和鹰钩鼻时，他的不安很快就被如释重负所取代，这种轻松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不禁叹了口气。

“伊鲁卡。”

这位中忍老师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关切，他的存在对卡卡西来说太过熟悉、太过安全、太过友好了，以至于卡卡西的潜意识选择不去对他设防。

“你在这儿干什么？”伊鲁卡问道，上下打量着他，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卡卡西微微弓起的肩膀和他紧握的双手上。“你还好吗？”

“那要看你如何定义‘好’了。”卡卡西承认道，因为他明白对伊鲁卡撒谎毫无意义，而且也不明智。“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伊鲁卡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冲了过来，把手中的文件夹放在脚边，伸手去抓卡卡西紧紧抓住的手臂。

卡卡西本能地向后退缩，想要避开他的触碰——因为他害怕伤害到伊鲁卡，这个他少数几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但伊鲁卡只是挑了挑眉，仿佛在责备一个行为不端的学生，然后再次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卡卡西违背了自己的理智，任由他这么做。

他知道两人之间的触碰肯定会让伊鲁卡大吃一惊，但伊鲁卡的脸上并没有出现痛苦的表情，只有困惑，他低头看着卡卡西的手腕，一边左右翻动着他的手，一边仔细地观察着。

“你的皮肤摸起来就像早上刚抱过带电的电线。”伊鲁卡责备道，灵巧的手指在他手腕上寻找着脉搏。“你的心跳得太快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突然停了下来，手指滑向卡卡西的前臂，然后猛地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你发烧了？”

“也许吧。”卡卡西含糊地回答，闭上眼睛，抵抗着从伊鲁卡触碰的地方传来的阵阵刺痛。“我还没来得及检查。”

伊鲁卡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那双土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担忧的光芒，他的手从卡卡西的额头移到了他的颈动脉上。

卡卡西知道伊鲁卡在检查他的查克拉，但他无法想象自己现在的查克拉流动是什么样子——混乱不堪，是他控制力不足的明显证据——但他能感觉到伊鲁卡的目光，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那份锐利。

“卡卡西。”伊鲁卡的声音低沉而轻柔，“你做了什么？”

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即使是对伊鲁卡，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的答案：

“我必须这么做。”

伊鲁卡沉默了许久，仿佛在消化着他的回答。

然后，他缓缓地松开了手，手掌轻轻地贴在卡卡西的后脑勺上，他的手指也随之松开，让伊鲁卡可以毫无阻碍地看到他那狂乱的查克拉，看到它们像锁链上的闪电一样，在他身体里四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