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是悠长的空鸣，最终归于混沌。

……

此时的风灵山山巅，忽然无端风起，打坐的白袍道人也随之衣衫浮动，发须轻扬。

这阵风吹得道人眼角带泪，仿佛忆起些许过往。

“青玄。”

“师傅？师傅！”

青玄子猛然起身，只见眼前的灵气汇聚，凝成一道淡淡的虚影。

那飘渺人影伸出了手，似乎想要轻抚自己的徒儿，却还是止住了这一时意动。

“师傅，徒儿是失败者，徒儿……好像什么都无法改变。”

“徒儿害了您，害了道门，徒儿……”

说着说着，青玄子已然泣不成声。

忽有一阵清风拂过他的脸颊，也拂去将落的泪水。

“青玄，莫要如此，为师知你苦楚，也知你身负之使命。”

“现在，新的路途，要看你了……”

似乎有些话还未说完，虚影便飘然而散。

青玄子昂首望向了天空，一片蔚蓝。

那是风灵山的天空，却不属于天下苍生。

青玄子屹立良久，而后平静的迈步走向山脚。

他的身影好似变淡了一分，又好似一切从未发生。

那山脚的香炉依然位处原地，只是其中的三根香，有一根已经燃尽。

见此情形的青玄子已了然，负手立于一旁，静心等候。

点点灵光凭空泛起，一道身影也随之浮现。

“臭小子，还以为你能多撑几日，没想到才半日不到。”

江沐的意识刚刚复苏，便听到了一声极为熟悉的怒骂。

再转头一看，身旁的青玄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哪还有一点仙风道骨。

“想当年，老夫可是在外遨游数月，遇到意外，这才回到山间。”

听到这的江沐心中不禁发起牢骚，才几个月罢了，自己也能做到。

不过想起刚刚的遭遇，还是觉得面上无光，只得低头认错。

忽然，似是想起什么，他猛地抬头，提出疑问。

“师傅为何一直不告诉我外界的事，若是知道，我定然不会失手。”

“臭小子，你还顶嘴。”

青玄子对着江沐脑袋就是一掌，随即道：

“这一切都需要你自己经历，不可多言。”

说罢，却在心中默默想着。

当年我的师傅就是这样，还骗我说外面犹如世外仙境。

我那时被几十人联手追击，现在可不得也让你吃点苦头。

想着想着，一抹笑意浮现，又被快速压下。

随即转身，迈步进入山间。

“徒儿，跟上。”

“去哪？”

“教你些知识，顺便看看曾经的道门。”

“曾经？”

“是啊，那时候的道门，还是天下第一宗。”

“现在呢？”

“仍是。”

江沐撇了撇嘴，只觉师傅在说谎，哪有只剩两人的天下第一宗。

青玄子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道：

“如今，只剩下道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