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明鉴,我赵家虽贵为县中豪族,但如今却是如履薄冰,王、罗两家步步紧逼,身后又有县令撑腰,我族兴衰怕是只在旦夕之间了。”
赵田丰先是朝着虚阳子躬身一拜,接着挥手屏退左右,面色凝重的说道。
“形势竟这般危急?”虚阳子闻言,心头也是一惊。
对赵家如今的困境,他虽未曾深入探寻,但也是略有耳闻。
随着那位耶律县令的上任,赵家在鲁东县的不少行当都受到了打压和针对,尤其是身为家族支柱的产业,更是被三家严防死守。
明眼人都能看出,再这样下去,估计赵家豪族的名头和地位怕是要保不住了。
“没错,家族近些日子,收入愈发紧缩,而眼下好不容易发现的这处石门铁矿,怕是很快也要易手了。”
赵田丰眼眶微微红润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抬袖拭泪,一副好似随时落泪痛哭的模样。
其实,赵家的情形还没有赵田丰说的这么糟糕,但为了博取对方一丝同情,他自然要竭尽全力去表演。
虚阳子听出了赵家目前的窘境。
沉思片刻,眸光定在面前的赵田丰身上,微微打量了一会儿,好似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但下一刻,幽深的眼眸深处,似有惊疑之色一闪而过,让虚阳子不由‘咦’了一声,目光瞬间凝重起来。
“这是......怎么可能?!”
五岳四渎相朝拱,扶摇万里任飞腾。
虚阳子动用相术观其面相。
这不仅不是气运滑落,家族破败之相,反倒像是运势大增,似有大鹏腾飞之兆。
要不是知道对方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虚阳子怕是会以为对方这是在消遣他。
而若是真如赵田丰之前所言,有谁能够让止住渐趋滑落的家族运势,并且还让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竟连带着赵田丰自身运势一路上也水涨船高。
怀揣着心中的疑惑,虚阳子当即决定动用望气术,试图打开祖窍灵眼,真正观一下赵田丰的气运之相。
“我清虚观十二妙法中,天心望气术可窥吉凶祸福,晓四时轮转,贫道虽只是入门,到观一下对方气运,应当问题不大。”
思及此处,虚阳子双指并拢,缓缓自双目眉心处划过,一点灵光自指尖而出,仿若从中间裂开的一只灵眼。
灵眼直视着面前的赵田丰,让他只感觉整个身体从内到外被全部看穿,莫名生出如坐针毡之感。
青气秉命,云气相随。
这是豪族嫡系子弟本应有的气运。
但在这团青云之中隐隐显露出刺目赤光,待他要仔细察看时,一轮赤红色的大日却自东方而升。
一时间竟遮挡了虚日子欲要继续窥探的视线。
火辣辣的感觉从双目中涌现,泪腺不受控制的渗出些许泪珠,虚阳子不知不觉张大了嘴,竟半天没缓过神来。
青云染赤光,可是世家大族子弟才应具备的气象啊。
区区一个地方豪强,怎么会?
莫非是赵家遇到了什么大机缘,或者泼天富贵。
不仅眼前危机尽散,而且竟从一地方豪强,一跃攀升到了世家大族的位置?
虽然看出了赵田丰的气运上升之相,但虚阳子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更增添了许多。
对于刚刚阻挡自己窥探之物,也升起了极大的探究欲。
“道长,您没事吧?”
这时,赵田丰忐忑不安的声音传入虚日子的耳中,他刚刚只看到虚阳子望着他一阵发呆,片刻后竟还留下了泪水。
还以为自己之前编的过于凄惨,一时间让对方感同身受了。
虚阳子很快回过神来,一边挥手擦去眼角几滴泪光,语气平静的说道:
“不妨事,贫道刚刚是在观汝之气象,但见赤霞染青云、红日出东方,这是大吉大利之象啊。”
说罢,不待赵田丰继续开口。
手中缓缓摇晃戊己地母旗,一丝灵光探入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