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华意原本就疲惫不堪的大脑蒙上一层类似缺氧的奇怪感受,麻木僵硬的思维又迟钝了不少。
但再迟钝的思维,也推导出一个他无法逃避的事实—————
以辛鹊的行事风格,她很快又要收网,离开这里了。
预感实在强烈到难以让人忽视,所以他才会口不择言质问自己是否又一次被抛弃在无人之地。
即便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让人绝望。
大脑被杂七杂八的混乱思绪搅的快要炸开,太阳穴一突一突的钝痛,头疼欲裂。
骆华意再也承受不住,干脆抬手搂着辛鹊的后背又一次冲自己压了下来。
“继续啊……”骆华意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紧紧贴着自己,试图通过紧密相贴的心跳安抚自己无法压抑的恐慌和焦躁。
似乎越是思维疲惫痛苦的时候,这种简单的,不需要思考的,只用通过生物本能驱动的亲密索取,能短暂的充当一会儿安慰剂。
既然无法思考未来,那就先填满当下深不见底的欲壑。
至少现在的辛鹊对他还有纵容的耐心。
夕阳给身前女人的发丝镀上一层金黄的光晕时,骆华意开始厌倦清醒。
只要一停下,只要她的心跳声一离开……
令人厌恶的头疼和烦躁,就会见缝插针找上门来。
精神早已崩溃的男人,在此刻,厌倦一切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辛鹊……”骆华意声音沙哑,字字被深不见底的情欲沾染浸透,“就这样一直下去好像也不错。”
辛鹊垂眼看着男人眼睫下涣散的瞳孔,抬手抚摸着他滚烫的侧脸,“清醒一点。”
骆华意蹭了蹭她的手心,“不行……清醒太痛苦了。”
辛鹊按住骆华意又要缠上来的腿。
透过荆棘的缝隙,依稀能瞥见一条裤腿随意耷拉在地板上,另一条裤腿带着沉甸甸的真皮腰带,半掉不掉挂在男人肌肉线条流畅的右腿上,场面实在荒唐。
“别停啊……”骆华意欲色难掩的嗓音里透出一点不满,他又胡乱去摸索女人的后背,试图让女人重新将欲望放到他身上,“现在又没人来打扰我们……”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辛鹊拉开他已经有些发颤的胳膊,把他的手腕按到地板上,“别任性,再胡闹你今天还怎么回去?”
夜色不知何时卷走夕阳和晚霞,悄悄铺满整座城市。
骆华意沉默下来。
“咚!”
他用力搂着辛鹊的后背和她换了个姿势倒在地板上,将人困在自己怀里。
“辛鹊,”骆华意哑着嗓子叫她,“你再骗我一次,好不好?”
辛鹊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骆华意,你现在需要的是镇定情绪的药物。”
骆华意恍若未闻。
他偏头轻轻吻了吻怀中女人的耳垂,瞳孔依然是黯淡无光的空洞,但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却添了一层憧憬。
“就说那些伤害我们的都是迫不得已……”
“我好骗啊……”骆华意的声音越来越轻,“你哄哄我,这条命只要死不了,就能一直为你冲锋陷阵……”
“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