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龙王捂着耳朵看热闹,等待事态缓和之后,这才望着东海唉声叹气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玄老弟,你知足吧,如此至少证明你眼光还算不错。我呢,你瞧瞧,这一片废墟,百废待兴,曾经深不见底的东海,如今因篱凤这一劫,留给我留下了几朵野花。水族伤亡惨重,我的损失才叫大啊!”
阎君根本没理龙王,抱着白宛和,脚在地上连敲三下,扣开了地府之门,转眼就跳进了门里,消失不见了。
“真没礼貌。”龙王继续叹气,却根本听不出他口里那些所谓的“惨”来。
也是,六界谁不知道龙王有个乾坤袖,可纳百川。天劫刚起,他就将水族全部收入了乾坤袖中,能有什么伤亡?至于东海水干涸,他龙王随便一个招雨的法术就能解决。东海经历了天火劫,确实不宜居住,但此地被百鸟朝凤带来了福祉,是以祸福相抵,也不算大事。最多也就是重建龙宫罢了,这些对于他龙王来说,算的了什么损失?
所以听在阎君耳中,对比他又多了一个劲敌之事,龙王所言简直就是风凉话,气人的很。
再回道地府时,白宛和显然成了名人。一是因为她居然和战神篱凤好到同甘共苦,一起承担天劫的程度。二嘛,就是白宛和受了天劫卧病在床,阎君撇下了所有的公务,陪同在侧,即便白宛和第二天就醒了过来,活蹦乱跳,他还是强迫她卧床休养,心甘情愿地在旁被白宛和指手画脚的使唤。
阎君像对待珍宝的一样对待白宛和,白宛和像对待监狱长一样看待阎君。毕竟她从来都不是安分的,好手好脚,不能出去蹦哒打劫,居然一日三餐被阎君伺候着喂饭洗脸,她感受不到享受,只有无穷无尽的恶寒,生怕下一刻阎君再提出什么条件来,是以每天都像是坐牢一样难受。
白宛和被迫落在房内养伤的第十天,她终于受不了了,忍无可忍,指着阎君的鼻子大喊道“我要出去,你在不让我出去,我就休了你。”
“好啊,但是新岚大陆不太平,本君还是带你去长街上走走吧。”阎君率先开门走了出去,半晌不闻白宛和的脚步声,回头喊道,“怎么,乐坏了?还不赶紧跟上?”
“啊?哦……哦。”白宛和就纳闷了,这阎君什么时候换了个性格,居然让自己给威胁成功了,不合理啊。白宛和心存怀疑,但她的脑回路毕竟清奇,不适合做长时间的脑部工作,很快她就断定为阎君对自己一往情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受苦,所以才同意的。
于是,白宛和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阎君似乎心怀心事,默默地前头走着,脚步沉重又快,白宛和几乎一路小跑才能跟上。突然,阎君在一家名叫“卢家酒楼”的店前站住了脚,提议道“听说这家店的店主还是新岚大陆的百年老字号,是烤全羊的一把手,进去尝尝如何?”
“好啊。”白宛和一听烤全羊,嘴巴不自觉就开始咽起了口水。
阎君熟门熟路地带白宛和坐到二楼的包间内,叫来老板点菜。也不知白宛和今天是抽的什么疯,她看着阎君点菜都威严的气质,突然想起了篱凤来,一边玩着筷子,一边顺口就问道“老玄,怎么不见篱凤来看我呢?你说他是不是太没礼貌了,好歹我也为他挡了劫数,不说其他,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送上几百箱还是理所当然的吧。”
阎君瞟了一眼白宛和,语气里不含一丝温度,“不准谈他,本君看他不顺眼。”你还要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怎么,让他给你下聘吗?
“为啥?”
“等你和一个男人同时去抢一个女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为什么了。”
“哈?”白宛和头上挠了两把,突然拍案而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阎君……特么的吃醋了?哈哈哈,还真是应了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话,吃醋这玩意儿也轮到了阎君了。
白宛和仰天大笑,伸手招来客栈老板就开始点菜,“老板,他最近口味比较独特,给他来一份醋熘白菜,我嘛,暂且先要一头烤全羊吧,不够我再加。”
“好嘞……”
“吃醋了吧,很正常,我比你有经验的多了。想当年啊,我可是跟瑶台仙子抢一个你,还有那个狐狸一族,前赴后继的男人女人,我都没说啥,多大度。还说什么女人的心眼小,你比女人的心眼还小,一个曾经误当了我宠物的篱凤而已,偶尔暖个床……”
“老板。”阎君一把拉住老板,眼睛冒着冷光,危险地看向白宛和,不甘示弱,“她最近胃口比较大,口味也比较独特,给她两头醋溜全羊吧。”
“这……”本店不卖醋溜全羊啊。这句话在老板的嘴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面对绝色面容却无比清冷的二人,老板最后判定为惹不起的贵客,又识相地把话咽了回去,点头应道,“是……是。”
“哼,小家子气,干嘛为难外人啊。老板,去吧,照他说的做,醋溜全羊我照样能吃。”白宛和笑脸安抚着老板,老板好像看到了佛祖普度众生,对白宛和谢了又谢。
老板一出去,阎君的脸几乎黑成了黑炭,讽刺道:“不错啊,魅力不减当年,点个菜,又勾搭上一个。”
“老玄啊,说真的,你能吃我的醋我是真高兴的,但是吧,你也得学会相信我才行啊,毕竟我是如此的美丽又优秀,喜欢我的男人没有一万也该有一千了吧。”白宛和从前不怕阎君,现在成功勾搭成奸了,只有登头上脸的,怕这个字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完全没注意到危险越靠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