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二郎?”
迷糊中,黄强觉得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
有一个温热而坚硬的物体,缓缓地插入自己的嘴唇,撬开自己的牙齿。
!!!一股腥臭的暖流,缓缓注入口腔里,又沿着舌根,向喉咙深处渗去!
卧槽!!!刚才明明在喝酒,难道被哪个变态捡走了?
黄强使出全身力气,才挣开了双眼。却见一个老头和一个大妈的脑袋,出现在视线之中。
“总算醒了。你这孩子,才这会儿就喝成这样?”
大妈手中的勺子,正从黄强口中抽离。
她的另一只手,还抓着碗,见黄强醒了,便站起身来,把勺儿放回碗中。
“还要来点吗,二郎?”
黄强向右转了转头,才发现自己的后颈,托在一个老头蹲着的膝盖上。这老头门牙都没了,还在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黄强赶紧用手向下一撑,试图站起来,不想同时摸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手一哆嗦,竟直接从老人的膝头滚落下来。
“哎呀,你这孩子,好不容易将你扶起来,怎么又去那脏水里滚一遍。”
定了定神,黄强自行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在一个肮脏不堪的菜市场里。
???不对,这老头和大妈、周围的商贩,似乎都穿着未经加工的破麻衣。
黄强的瞳孔和嘴巴一齐放大,直愣愣地盯着不远处,一间门口堆满粟米的商铺旗号:“糧”。
趁着黄强张口的时机,好心的大妈,又不由分说地,把勺子塞进了黄强的嘴里,灌入微酸但特别腥臭的液体。
黄强逼迫自己下咽,立刻询问道:“大妈,这是在哪儿?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大妈又盛起一勺汤,递到黄强嘴边,叹了口气。
“在西市里啊。谁晓得你太阳还没下山,就醉成这样。我拿鱼尾煮了点酸汤,你再喝点解解酒吧。”
大爷的手还拽着黄强的胳膊,“二郎啊,你摔成这个腌臜样子,赶紧回家洗洗吧。你这会儿,自己还走的动不?”
“回家?我家在哪?我是谁?我在哪儿?!!!”
黄强头痛欲裂,眼前这古代的景象,自己到底是醒了还是醉了?
他两手挤着腮帮,甩头大喊起来。
喧闹的菜市场,一下被黄强的吼声盖上了罩子,行人瞬间停滞、买卖鸦雀无声。
没过两秒,又爆发出杂乱的大笑,吃瓜之人从街市各处涌来,看热闹似地围向黄强。
“辛哥儿,你的手是脏的,可别往脸上放啦!”
“二郎怎的又喝的找不着北了?”
“莫不是在泥坑里爬过?回去又要挨马老爹揍了。”
“二郎,晚上再整两口不?”
他们,是在叫自己吗?众人围着黄强嬉笑着,又迅速的散去,换来一圈新的围观群众。
老人摇了摇头,抓住一个围观的小哥:“阿金,你去把大郎叫来吧,二郎还糊涂着呢,他自己怕是走不回去了。”
黄强惊恐地打量着围观人群,男女似都留着长发,大多挽作一坨,肿在脑门后面。有的上面还插了簪子,有的用布条系着。
黄强手比了个八字,卡在自己的唇下,试图回忆些什么,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乌黑,还散发着臭味,赶紧把手撤下,在身上的麻衣上揩了揩。
明明刚才还在商K,和商场土老板庆祝商铺全部租出去了。
妈咪来带游戏,刚把灯光调暗,说是要开始洗面奶了,怎么一眨眼,就到这儿来了?
“二郎,来,吃个梨解解酒。”一个小哥挤了进来,向黄强怀中塞了个梨。
“二郎,先别忙着吃,我去打点水给你擦擦。”一个老婆婆,从人群中转身离去。
大郎、二郎?这称谓怎么有些熟悉?而且这些人,怎么都对自己挺好的?
莫非!
黄强再次环视周围众人炙热的目光,觉得自己定是穿越来到了宋代,成了众人敬仰的打虎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