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的,我问你是谁打的,给我站出来……!”元君泽的声音中带着不由自主的颤音。
潘宗此时害怕极了,他将一名手下推了出去。
元君泽轻呵一声,立刻上前一脚,只听“咣”的一声,那人撞到柱子上,又重重地摔了下来,这一脚带着内力不死也得残废。元君泽转头看向自己的人。
“把潘宗的双腿给我废了,其他人,一个不留……!”元君泽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是!”众人齐声回答。元君泽的人动作迅速,刀剑之下,鲜血四处飞溅。
在这群人面前,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元君泽现在还不能杀潘宗。
此时的钟熹微十分紧张和害怕,他努力支撑着自己,不想让元君泽看出自己的异样。
其实,从元君泽来了后他就害怕自己的努力白费,更担心自己撑不下去会让元君泽自责伤心。
然而,心中的苦涩却让他忍不住落泪,他却有些不明白元君泽为什么不杀潘宗。
“为何不杀他?”钟熹微的声音微弱。
“对你还有用是吗?”
“那我呢?对你还有用吗?”
“如果没用了,也可以杀了我是吗?”
元君泽听着他的话,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帮他处理着伤口。
随后,元君泽带着钟熹微回到了自己的海棠居。
那一刻,元君泽面对钟熹微的指责,内心掀起了一场山呼海啸,但这场海啸却静静地,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
许多事情,对元君泽来说,似乎已经过去,但又似乎永远无法迈过去。
回到海棠居后,元君泽将钟熹微平放在床上。钟熹微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微弱又清冷地说:“其实,于公,你不杀他,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但于私,你不杀他,不代表别人不会杀!不代表以后我不会杀他!”
元君泽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无奈地说:“霜月!现在师父没有和他们撕破脸!,他们的命你我还取不得,这个事实你懂不懂?”
“不懂……!”钟熹微扭过头,不愿看他,却又执拗地回答着他。
元君泽面对他的小孩子脾气,只好轻声安抚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元君泽再次看到他的伤口,那一道道鞭子抽过的痕迹触目惊心,他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留下钟熹微在屋里愣愣地发呆。走出来的元君泽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他双手紧紧攥着拳,仿佛那一鞭一鞭落下的伤口是抽在他自己身上,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
“少爷,回信了,西楚那边回信了……!”下人匆匆地跑进来,将信递给陌景儒。
陌景儒迫不及待地坐起来,一把抢过信,拆开阅读。
“已救下霜月,人暂无大碍,且安心。”陌景儒读着信中的内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站在门口,望着院子发呆,那颗悬了许久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都完全表现在脸上。
而此时,元君泽正在书房里写着另一份通报。
“把这份加急通报送到我师父手上!”元君泽写完后,将通报交给了手下。
“是,爷!”手下接过通报,恭敬地回答。
他们自然有专门经过训练的玄鸟来传递消息,而这种玄鸟,一旦在传信途中被截,便是信毁鸟亡!
加急通报上的内容不言而喻。
“师父,今因潘宗没有证据私自用刑于霜月,直到徒儿知晓后霜月已被打的血肉模糊,徒儿恼怒,废了他一双腿,再有,潘宗欺瞒徒儿再先,久居于西楚,这事确是徒儿办事不利,徒儿愿受惩戒,小徒君泽,顺请福履。”元君泽写完后,将信纸装进了一个特制的信封里,然后来到屋外,将信封绑在了一只玄鸟脚上。
他放飞玄鸟,看着它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