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只觉得身上进了一股清气,若不是苏籍牵着他,他感觉自己都要飞上天了。
两人并未走太远。
大约离那泥菩萨三十丈距离,苏籍便顿住。沈
醉却不知道,再往前一步,苏籍和泥菩萨就得气机交锋。苏籍和泥菩萨都是金刚不坏之身,当然不会有事,但沈醉就得在顷刻间碎尸万段。
苏籍停这一步亦妙不可言。若
是那和尚再往前一步,苏籍便能抓住他气机变化一个顿挫。从
而长驱直入,即使带着沈醉,也能给和尚一个好看。和
尚乖觉停住。
苏籍笑看坐在石头白马上的泥菩萨,说道:“金风未动蝉先觉,和尚倒是敏锐。”泥
菩萨合十,微微一躬身。
他和苏籍之间的河水竟滚滚炸起,如同万千明镜,将两人形象都恍惚了。
这河水翻波浪,惊天炸响,既看不到和尚真实所在,亦听不到和尚真实所在。沈
醉惊叹这卷起千堆雪的情景。苏
籍问徒弟道:“好看吗?”
沈醉点头,然后看到师父一阵微笑。
他心下不由有些毛骨悚然。随
即苏籍一抬手,沈醉一下子便飞到天上去。但听得师父道:“好徒弟,在上面看得更清楚。”苏
籍的话语悠悠作响,混合水上清风,飘渺徐淡。沈
醉体内一股清气不泄,竟顺着天风,好似风筝般挂在天上,他俯视河面,看得翻翻滚滚的骇浪惊涛,师父的身影不禁杳然,心下颇是担忧。又
看到那和尚骑着白马,闯进如堆雪的波涛里。
接着河水不断炸响。沈
醉忽地神色一喜,终于看到师父。
苏籍穿行在骇浪里,神色一派从容。他手掌好似拨弄琴弦,轻轻一挥,骇浪声中,竟是噼噼啪啪的爆响。
旋即归于平淡。那
和尚和苏籍身形错过,一瞬间摆出三十二种姿态,生出神秘不可测的力量,好似驱使着整条大河,将苏籍困住。
大河仿佛透明的囚笼,一道道水墙,堪比铜墙铁壁。苏
籍似乎难以脱身。
他身处囚笼,仍是含笑道:“你这门武功以佛陀三十二身相着手,着实教人觉得新鲜。”
泥菩萨合十道:“苏道兄见识果然广博,适才你那一挥琵琶是什么武功,老僧从未见过。”苏
籍道:“由先天气功化来,叫做先天散手吧。”泥
菩萨赞道:“这散手饱含阴阳动静的玄妙,若是给苏道兄时间完善,将来必定是一门惊天动地的武学。”
苏籍一笑,说道:“现在也足够惊天动地了。”他
又是一拂手,那水墙本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流转,竟在片刻间瓦解。和尚惊骇莫名。
他是何等样的武道高人,自是看得出苏籍适才一拂手,抓住了他这神通转瞬即逝的一个气机变化处。要
知道他身为施展神通的人,都把握不住这变化,因为这变化是随机的,毫无规律可言。
泥菩萨拍了拍身下的白马,轰然一声龙吟。那
白马居然化作一条白龙,在河水中兴风作浪。
苏籍见状,不由感慨。
这和尚的真气能操纵实物,无不如意。
白马也好,白龙也罢,都可以化作石粉,做微尘粒子,若能以真气操纵这些微尘粒子,自能变化无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