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莫峥的刀,没能落在曹胖脖颈,一根尺长的小铁棍横扫而过,弹开了莫峥的刀,却是那麻脸壮汉藏了一手。
紧着莫峥,刘洪胡大田,双双乘势而上,一人骨朵高举,一人拉刀横切。
局势突变,张文别看个头大,其实天生机敏,张海也不愧老卒,两人已然双双抽出兵刃,不过不是加入战团,而是朝着上山路的山壁退去。
却不想,曹胖的动作,一点不比几人更慢,砰的一声,头砸向地,顶着刀落之风,大喊到:“我也有一法,都使请听!”
“停手!”
却是莫峥闻言,喊住了刘洪胡大田,待两人定住身形,他才开口,语气中颇有好奇之意:
“要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拔了刀,就不指望你原谅。如果你是想拖时间,也没关系,你可以转头看看那边!”
不止曹胖,连带曹家四个家仆皆转头,却见仇池山上山道上,却是铁甲陈立带队,又下来二十多团练兵!
曹胖只瞟了一眼,立刻答话:“维系家丁,无外乎钱粮月俸,如今粮已丢,钱愿全给都使,如此一来,众家仆必然不能维系,还望都使看在曹家未有大错,饶命一条!”
“你的粮,丢了?”莫峥注意到重点。
曹胖这会,才是知无不言:“是,成家聚丁过千,且山中设卡,我知晓成友城最喜人妇,带着家眷不敢多留,交了粮食,借着杨淮生的名头,这才能穿山而过,到了仇池!”
莫峥皱眉寻思,曹胖的话应该不假,不过,曹胖能来仇池,除了交粮,跟他手下有七八十带刀带弓的忠心壮丁,也肯定有关联,莫峥甚至怀疑,这胖子可能是丢下粮草,强闯过来的。
莫峥正寻思,曹胖突然想到什么,当即补充:“都使抗金,曹家也是支持的,金人到了寨前,麻五还射翻了两贼!”
“哦?”
莫峥不由对那个麻子弓手多看两眼,不过,这麻五显然没有曹胖会表演,此刻脸红筋涨,眼神飘忽;
莫峥顿时揣测出当时情形,对着曹胖说到:“呵,怕是你家庄户嚣张惯了,也没弄清楚来的是金人,一通乱射干翻了金人哨骑,这才吓得你麻溜的提桶跑路吧!”
只见那麻五羞愧的低了头,曹胖却脸不红心不跳,跪在地上,腰板挺直:
“不重要,就说射杀金人一事,都使认不认吧!若是认,且请留曹家一条活路!若是不认,曹某此刻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要杀要剐,都使随意吧!”
“认!”
莫峥毫不犹豫,不过说完便一时没了下文,不得不说,这曹胖不似好人,但绝对是个人才,若是太平盛世,这种人就像滚刀肉,癞皮狗,烦人的紧。
但乱世中,这种人脑子活络,能站能跪,却是长命,活得久!
“行,你能活,且我保你全家能活。”顾不上曹胖脸色转喜,莫峥已对刘洪吩咐到:“你先带他上去,在板屋等我,我要听听成家之事。”
吩咐完,莫峥对曹胖说到:“家丁就别跟着你了,你要明白,在这大山寨上,他们非但护不住你,更是让我极度想杀你的缘由。”
再次转头,莫峥朝向那曹家弓手:“麻五是吧,真心也好,碰巧也罢,我信曹员外所说,尔等射杀过金军哨骑,我这里只论行事,不论心机,既如此,仇池山是欢迎你们的。明日团练军募兵最后一日,曹家已无粮,想养活自己,来投军。”
最后,莫峥朝躲在远处崖壁下的张海张文兄弟,招了手,调侃到:“老张,你可真不地道,有事是真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