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一见段承嗣,立即跑上前去,跪在他脚下,抱着他的大腿哭道:“师傅啊!”
段承嗣见她本来雪白的小脸上,如今已满是尘土,头发散乱,衣裳也磨得破烂不堪,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
“唉,起来吧,这像什么样子?”段承嗣叹道。
阿紫立即起身,俏生生立在他身边。
段承嗣抬眼看去,只见她大眼睛骨溜溜乱转,脸上哪有半点儿泪水的痕迹。
“下次演哭戏的时候,记得想些愁苦的事儿,好歹也能挤出些泪水。”
听了他的调侃,阿紫也不以为意,嬉笑道:“我哪有什么愁苦的事。”
段承嗣一怔,这丫头自幼在星宿海,难道没经历过什么磨难的?
他诧异问道:“比如在星宿海时,有人欺负你。”
阿紫不屑道:“星宿海那些弱鸡,只有本姑娘欺负他们的份!”
好吧。
段承嗣心道:这小妖女是个狠人。
“说吧,你怎会跑到环州这边来了,我是不是告诉你老实呆着,别给我惹事?”
阿紫扭捏道:“我这不是想师傅了么。”
段承嗣急忙道:“可别,让你师娘听着,可要多心了。”
正说着,舍子柔柔弱弱如风摆荷叶一般走上堂来,手里端着一个铜盆,上面搭着白净的手帕。
“阿紫姑娘快擦擦吧,多美的一个人儿,别让灰尘遮了脸。”
阿紫精神一振,暧昧的看向段承嗣,皮笑肉不笑的道:“师傅倒是艳福不浅呐。”
段承嗣正色道:“呸,别瞎说,又让你师娘多想。”
阿紫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假正经,怕老婆,妻管严。”
舍子轻笑一声,说道:“那是段大人和段夫人感情好。”
段承嗣瞪着阿紫,恼怒的道:“先说说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说不出个所以然,老子把你点了,再送回庆州去!”
阿紫大惊,大叫道:“我不要回去!师娘成天的拉着我练功练功,练的闷死了!”
段承嗣当初将太极拳交给小阿紫,就是想磨练一下这小妮子的心性,让她别那么跳脱,但这丫头根本就没那水磨的毅力,总会练到一半便开了小差。这一回,更是直接使了些手段,从木婉清手中逃脱,来到了环州。
段承嗣无奈道:“既然来了,就给我老实呆着,这里正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紫大喜,连连道:“保证不给师傅惹麻烦!”
我信你个鬼。段承嗣心道。
这一日,端木疯骚扰的很到位,深得段承嗣骚操作的真传,每隔一个时辰,便去西夏大营骚扰一波,搅得敌军不胜其烦。
直至夜晚亥时,开启了新一轮的战鼓骚扰大法。
小梁太后已经快要被逼疯,若真让她破了环州城,屠城是必然的结局。只有这样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好在,到了午夜,宋军方面的骚扰突然停了。
李察哥白白派出七八波巡逻小队,在大营外没发现半个人影。
“母后,咱们加强了巡查,我看宋军是不敢再来了,您不如歇息了吧。”李察哥劝道。
小梁太后冷哼一声,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的焦躁,早已让她暴躁无比,恼怒道:“宋军突然停止了骚扰,只怕会有更大的动作,叫全营将士睡觉的时候,也给我睁一只眼。”
李察哥得令退下。
小梁太后可不知道,这正是段承嗣的骚扰策略,不能让对方摸透了他的习性,只有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