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哥见段承嗣竟敢自己领兵出来,心中也是暗暗诧异。
待看到这厮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一少年,心中又是一阵嫉妒。
心道:若将这小白脸擒来,送给皇太妃,自己也不知能得什么好处。
他心中想的龌龊,口中大喝道:“嘟那黄口小儿又是何人,也敢上来送死?”
段承嗣笑笑也不在意,冲端木疯使了个眼色。
端木疯会意,策马上前两步,大吼道:“吾乃环州虞候端木疯!西夏狗贼可敢与我一战!”
李察哥挥手示意奇尼达郎上去战过。
奇尼达郎前几日败于杜松之手,始终耿耿于怀,此时见了这猛汉,早已心痒难耐。
抄起大锤,策马而出,大叫道:“我是西夏一品堂第一勇士奇尼达郎,前来会你!”
端木疯冷笑道:“原来是暗箭伤人的鼠辈,也敢再来献丑?”
说罢,挥了挥手,两名步卒扛着一条大腿粗细,一人高的巨木走上前来。
端木疯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那巨木中间的把手,将它提在手中,竟是要以巨木为兵器去迎战。
奇尼达郎看的暗暗心惊,心道这巨木的分量和自己的大锤不相上下,宋军竟然还有这等猛将。
二人策马在两军阵前打着圈子,相互试探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端木疯首先暴起发难,单手挥动巨木迎头捶了上去。
奇尼达郎大锤迎上,与巨木重重撞在一起。
轰鸣声中,二人二马被震得连连后退。
端木疯那巨木也不知是什么奇物,与大锤相撞,竟然不损分毫,坚若钢铁。
二人这一交上手,黄沙飞扬转瞬间便是三四十招,招招直来直去,都是硬碰硬的打法,看的观战众人心胆俱寒。
段承嗣心下骇然,想不到这疯汉的武力,比之方腊竟还要强上几分。
两百余招过去,二人越打越是凶狠,竟是打了个不分胜负,平分秋色。
人虽越打越精神,但他们胯下战马却首先吃不住。
端木疯的马匹首当其冲,前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他见机极快,虽然使的重兵器,但小巧身法也甚为了得,一个腾挪,翻身下马,闪身退到了马匹侧面,刚好挡住了奇尼达郎的大锤。
刚好奇尼达郎的胯下马也已虚弱不堪,也便下了战马。
二人互相对视,大眼瞪小眼,心里都是暗暗佩服,奇尼达郎大吼道:“换马再打!”
端木疯讥笑道:“换什么马,咱们徒步打过!”
奇尼达郎大笑道:“好!再打过!”
到了地上再打,端木疯江湖人的武功特点立刻显现,自幼的腰马功夫,下盘稳的如同脚下生根。
反观奇尼达郎,舍下了自幼的马上功夫,和对手步战,这亏吃的可不小。
二人一强一弱,差距立时显现。
又是几十招,端木疯巨木挥出,和大锤碰了个正着。
奇尼达郎脚下酸软,被撞得连连向后退去。
端木疯也不追击,巨木往地上一顿,大笑道:“西夏狗,你输啦!”
奇尼达郎这才看出自己的弱点,恼怒道:“有种上马来战!”
端木疯嘲笑道:“老子偏不,不服再来打过!”
奇尼达郎气的捶胸顿足,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二人正对峙时,奇尼达郎肩头猛地一沉。只觉浑身动弹不得,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回头看去。
一名黑衣老道,正笑吟吟站在他身后,干枯的手掌正搭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