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视众将,众将纷纷低头,不敢与其对视。
环州城兵少,李浩和方腊再带走一万,以剩下的这点儿兵力守城,岂不是找死?
李浩心中恼怒,手底下尽是些尸位素餐之辈,于是道:“既然无人愿做这守城之人,那段大人。”
段承嗣抱拳道:“李将军。”
“这环州城的守军便交到你手中如何?”
众将都是大感诧异,段承嗣不过一江湖人,没有半点儿领兵经验。就算临危受命,也不该落到他头上。
段承嗣从容笑道:“段某领命。”
众将心中冷笑,都是暗道:不知死活的小子,这差事哪有这么好接的。
安排妥当,相关人等各自下去筹备。
方腊拉着段承嗣到了自己的衙署,偷偷从怀中掏出一枚二尺长的铁牌,交到段承嗣手中。
段承嗣心中愕然,他当然认得这是何物。舍子手中也有一枚,正是明教至尊圣火令。他竟然舍得将这等重要的物事交到自己手中。
方腊说道:“此乃我教圣物圣火令,见圣火令如见教主。兄弟拿着它,才好指挥城中的五行旗教众。”
段承嗣心下感动,将圣火令郑重放在怀中,说道:“段某必不负方兄弟所托。将西夏大军拖在这环州城外。”
方腊又拉着他前往五行旗所在营房,同五位旗主相见。
“各位兄弟,段兄弟虽然加入本教不久,但与云法王交情匪浅。我不在这段时间,还望大家助他守好环州城,给咱们明教在西路争一块立足之地。”方腊特意叮嘱道。
众人听他竟与云玄姬相熟,纷纷露出古怪表情,心里已将他当作了云玄姬的相好。
他们教主看上了云法王的事情,在教中早已不是什么大秘密。不过,云玄姬对司马策始终不假辞色,并没给他机会。甚至为此,直接离了光明顶,跑到环庆路来开了间客栈,当起了教中密谍。
此时,再看段承嗣这小白脸,越看越像教主的情敌。
巨木旗主端木疯是一个身长八尺,腰阔十围的方脸大汉,窃笑道:“也不知段公子和云长老是哪种相熟。”
众人一阵哄笑。
方腊恼怒道:“你们这些粗坯,整日里光想着那些下流事,当心云长老回来,赏你们一人一记幽冥鬼爪。”
锐金旗的唐铭旗主坏笑道:“只怕云长老回来时,便顾不上我们这些粗坯了。”
段承嗣听他们越讲越歪,赶忙插口道:“各位哥哥可不要寒搀我了,云长老一心为了明教奔走,怎会将心思放在这些儿女私情上,可万万不要再提了。”
端木疯水桶粗细的胳膊,伸手跨在他脖子上,笑道:“段兄弟可别过谦,云长老和咱们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你再藏着掖着就不够意思了,我看你小子就不错,比司马策那老银币强。怎么样,让哥哥给你们撮合撮合?”
一股小孜然的味道直冲段承嗣头顶,这疯汉得有多久没洗澡了。
段承嗣赶忙将他的胳膊放下来,笑道:“兄弟我和云长老也是过命的交情,各位哥哥可不要再传这样的闲话,咱可不想坏了和云长老的交情。”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端木疯道:“好了好了,段兄弟面嫩,大家伙儿都收敛着点儿!可别坏了他和云长老的交情。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