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太子,你兄弟是亲王,我不担心你们,独担忧你妹妹。”
姜榕说着叹息一声:“你妹妹贵为公主,尚在婚姻中受委屈,这让我怎能不操心呢?”
姜灿听了默然,叹道:“小鱼……小鱼受委屈了。爹,小鱼是我妹妹,只要我活着,就没人能欺负她。”
姜榕嘴角弯起,脸上露出笑容,大为欣慰:“你是个好孩子,江山和家人交给你,我都放心。”
姜灿听到这话,又瞧见父亲花白的头发,心中一酸,差点落泪。
姜榕摆手道:“你去忙吧,别仗着年轻把身体累坏了。”
姜灿行礼告退,转出暖阁碰到驻足的母亲,他不知道刚才的话母亲听到了多少,但是他想对母亲再说一遍:“阿娘,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郑湘闻言笑起来,伸手为他整整衣领,眉眼弯弯,颔首道:“我知道。”
姜灿听了,心中一暖。
郑湘又道:“不独小鱼,还有莉莉、芳芳以及蕾蕾,蕾蕾无父以后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你身为兄长、父亲和舅父,多看顾她们一分,她们就能畅快一分。”
姜灿郑重地点头:“儿子记住了。”
“去忙吧。”郑湘道。
姜灿告辞后,郑湘进了书房。姜榕一脸得意地朝郑湘招手,郑湘走过去,只听他压低声音邀功:“小花被我说服了,你以后不必忧心小鱼和蕾蕾的未来。”
郑湘也压低声音回:“你……你算计了你儿子。”姜榕拍拍胸口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以后就放宽心。”
郑湘笑着点点头,道:“你有心了。”姜榕大悦。
姜灿晚上回到东宫,与太子妃李瑶芝说起此事,叹息良久,伸手摸着八个月女儿芳芳的头发,叹息道:“咱爹说的是啊,我现在都担忧芳芳她们的未来了。”
李瑶芝垂首,道:“若殿下不为姊妹侄甥女儿出头,这天下又能指望谁为他们出头呢?”
姜灿颔首,叮嘱道:“你要好好教莉莉和芳芳,小鱼那么金尊玉贵,也生生受了委屈。”
“我知道了,等莉莉和芳芳稍大些,我请名师教导她们,还有蕾蕾。”李瑶芝道。
姜灿点头,又道:“过两日,我要去洛阳一带巡视,家中都交给你了。”
李瑶芝:“我已经将行李打点好了,你不用担心家里面。只一件事,我拿不定主意,要同你商议下。”
“什么事情?”
“父皇的寿诞贺礼。父皇不喜欢奢华,但我们为人子女也不能太过寒酸。东宫准备的贺礼中,比较名贵只有一尊白玉麻姑献寿像和一架泥金百寿图,剩余的则是些寓意吉祥的东西。”李瑶芝道。
姜灿想了想,道:“我路上抄几本《孝经。爹不在意这些,但是朝臣看着。”
李瑶芝道:“殿下此去洛阳公务繁忙,又舟车劳顿,怎么有时间去抄书呢?不如问问母后,父皇喜欢什么。”
姜灿一听撇嘴道:“阿娘从地上随便捡个草棍,爹都能当宝。问了也是白问。”
李瑶芝忍不住笑起来:“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若是真有用,何乐而不为?”
“我还是抄《孝经吧。”姜灿无奈道。
形式主义害死人啊!
李瑶芝突然道:“我在宫中,事情不多,不如我来抄如何?你我夫妻一体,谁写都是对父皇的一片孝心。”
姜灿想了想,道:“我抄一本,你抄一本。”
“好。”李瑶芝觉得寿礼还是有些不成样子,决定向母后求助。
次日,李瑶芝去定省,悄悄问了母后此事。郑湘道:“陛下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你准备的这些就很好。”
李瑶芝道:“父皇母后爱怜,但这是我们的孝心,竭心尽力才好。”
郑湘灵光一闪,脸上露出笑意,道:“旁的不用,我听说有什么彩衣娱亲,让小……太子来个彩衣娱亲随便舞两步就好,你父皇看了一定会高兴。”
父皇高兴不高兴,李瑶芝不知道,但她知道母后一定会非常高兴。母后高兴了,父皇肯定会高兴。
李瑶芝回到家中,将讨来的主意说给姜灿。
姜灿哀嚎一声,倒在榻上:“阿娘这是想让我死啊!”李瑶芝目瞪口呆。
突然,姜灿猛地跃起,道:“拿纸笔来。”
李瑶芝虽然疑惑,但依言拿来纸笔,问:“殿下要做什么?”
“不能我一个人死,我要拉上三兄和五弟,六弟也不能放过。”姜灿言语愤愤。
“爹,我的功课做完了。”姜灿的长子阿蘭捧着功课进来,一脸求表扬的小得意。
姜灿眼睛一亮,招手道:“来得正好。爹这里有个好事,也有你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