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莫公子可知江舟大师?”陈亦安看着莫司夜问道,“江舟大师便是这弦音镇人士。”
“原来如此。”莫司夜明白了,两人便一人在船头一人在船尾简单地聊着。船舱内的霂苓听着两人的对话虽然有些兴趣,但是琵琶她在雅胜那里也见过,所以也并没有特别感兴趣。
不多时,小船便在千灯村靠岸了。因为刚才在船上聊得还不错,而且都要去天都城,所以陈亦安便和莫司夜三人向东北先去圣灵城,然后再一同去往天都城。花影几人倒没有跟着几人,而是向东南去华阳城,然后再去天都城。
精灵并不喜欢在夜间行动,特别她们还是五位女子,夜间行动也有些不便,所以就在观云休息了一晚,然后向着华阳城出发。
一路上走走停停,几人花了两天多的时间才来到华阳城外的广灵乡。寒影看着广灵乡的牌楼,疑惑地问花影道,“我们不该是去华阳城吗?为何到了广灵乡?”
“我看一下。”若光立刻掏出地图看了看,随即便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记错了方向。从观云我们应该向东北方走,我记成东南方了,对不起。”
“没事,反正都是在人界,去哪里都一样。是吧,阿姨?”霂苓笑着说道。
寒影无奈地看着若光,只得点点头。“好了,反正都能去天都城,而且路途差不多。既然来到了广灵乡,那便在这里好好看看吧。”花影看着满怀歉意的若光说道,随即便带着几人进入广灵乡。
进入广灵乡之后,霂苓像是来到了新的世界一般,她从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乐器和茶楼。虽然在云梦泽也经常听到各种族人的演奏,但是像这里整个镇子都是琴筝和鸣的景象还是第一次见。
霂苓带着韩素和若光慢慢逛着小镇,一首悲情的琴曲悄然传来。霂苓不自觉地循声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一家朴素的小店前。霂苓看了一眼招牌便走进店去。
“小店已经不再售卖乐器了,几位小姐还请去别家挑选乐器吧。”思雅坐在古琴后,弹奏着古琴淡淡说道。
“我们不买乐器,我只是听到你弹奏的乐曲所以过来看看。”霂苓局促地回道。
“我弹奏的乐曲并没有什么特别,也算不上动听,恐怕浪费小姐时间了。”思雅停下弹奏淡然起身地回道。
“可是我觉得你弹奏得很有情感啊。那样的悲情、伤感,应该是来自你心中的声音吧,不然没有人可以弹奏出这样的琴声。”霂苓有些难过地说道。
“小姐说笑了,琴声只是手指拨弄琴弦产生的震动之声,怎么可能是心声呢?”思雅走到霂苓面前,笑着说道,“况且小姐非我,怎知我心中的世界。
小姐还是别在这里开玩笑了,我也要准备关店离开了,就不耽误小姐的时间了。”思雅说着便开始打理店中的乐器。
“你要离开了?这不是你的店吗?你走了,这些乐器怎么办?”霂苓好奇地问道。
“这些都不是我乐器,她们不过是被主人遗弃在这里的旧爱罢了。”思雅看着寥寥可数的几样乐器,有些伤情地说道,“我已经在这里陪她们太长时间了。现在,我自己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那你要去哪里啊?”霂苓跟着思雅好奇地问道。
“天都城,去找一个人。”思雅停下活计自言自语地说道,“运气好应该可以找到吧。”
“我们也要去天都城,可以和你一起走吗?”霂苓看着思雅问道。见思雅有些不愿,便尴尬地看了看若光,然后期待地看着思雅说道,“我们不太认识路,所以想和你一起走。”
“从这里一直向东就可以到达天都城了。都城偌大,你们只要一直向东就不会错过的。”思雅看了看花影几人淡淡地回道。
“我们从观云镇出来也是这样想的,一直向东北就可以到华阳城。结果你看我们还不是到了这里。”霂苓笑着说道。一旁的若光听到霂苓的话,尴尬地躲到花影身后。花影看着霂苓倒是有些欣喜。
“好吧,”思雅看了看几人,无奈地同意道,“不过费用自理,我也没钱给你们垫付路费。”
“嗯嗯,没问题。”霂苓说完便开始帮思雅一起收拾东西,“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等马车来了就走,我要把那家伙一起带走。”思雅指了指自己刚才弹奏的那台古琴,淡淡说道。
“那其他的这些呢,你不带走吗?”霂苓看着其余的乐器问道。
“她们就先留在这里吧。我拜托了一位好友照看她们。”思雅有些不舍地看着这些乐器。
“哦,这样啊?”霂苓握着一支陶笛说道,“可以把这个陶笛卖给我嘛?我想把它送给一位阿姨。”
思雅看了看霂苓手中的陶笛,笑着说道,“送你吧,反正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送给我?真的吗?”霂苓听到思雅的话,激动地确定道。
“嗯,反正应该也不会回来找她了。留在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人想要。”思雅继续收拾东西说道。
“谢谢你。”说着,霂苓便高兴地将陶笛收起来。
不多时,一驾马车便慢慢走来,若光、韩素和霂苓帮思雅将那架古琴抬上马车,思雅关上店铺,几人便坐上马车向天都城赶去。
圣灵城外,莫司夜和陈亦安坐在马车之中。听完陈亦安的自述,莫司夜好奇地问道,“你便是去年那位揭榜之日痴狂的状元?”
“正是小生。”陈亦安尴尬地笑着回道。然后给莫司夜讲述其中的缘由。
“你说的天都城的那位侯爷是段祭年吧?”莫司夜有些不屑地说道,“想来段祭年的性格,他的儿子也确实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只怪我与碧微有缘无分,倒也怨不得别人。”陈亦安无奈地说道。
“不过,那段祭年的下场也并不好。他的四个儿子在那不久后遭人刺杀,全部惨死在侯府,至今也没有找到凶手。”莫司夜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至于你说的京兆尹,确实是个糊涂官,没什么用处。”
“莫公子不是说自己并非府衙之人吗?为何对京城官事如此熟悉?”陈亦安看着淡然自若的莫司夜好奇地问道。
“我确实不是什么府衙之人。”莫司夜轻笑着问道,“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能够考得上当朝的一官半职吗?”
“莫公子说笑了,”陈亦安笑着说道,“莫公子虽然并无文人气息,但是眉宇之间盛气凌人。就算不是府衙之人,那也定是不凡之士。”
“陈公子才是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介粗人而已。”莫司夜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