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咬断，血一瞬间灌满了喉腔，他被这股血灌得说不出话来。

剧痛感袭击了他的大脑，让他瞬间就失去了意识，只是仅仅过了几秒，他又强撑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呼喊宁霜。

“快，就在此刻。”

这突发的情况也让宁霜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当他看到那头秽正在咬着老人的喉咙时，愤怒的感觉突然涌向了他全身的每个角落，他冲了过来，一下子将插在秽身上的那把柴刀拔了出来，然后再用力砍了下去。

秽的头掉了下来，滚落在地上。它的身体以一个跪着的姿势撑了一会儿，然后也接着倒了下去。

小葫芦冲了出来，扑倒在老人的身上，大哭不已。

宁霜将刀插进了地上，看到已经奄奄一息的老人，他也握紧了老人的手。

老人的声带已经被咬断，发不出声音，想要发声，却只能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用尽了全部力量，才缓缓挤出了“青阳山”三个字。

宁霜将耳朵附了过去，努力听清老人说的每一个字。

只是，他除了听到老人用尽全力说出的那三个字，还有老人骤然停止的心跳，他看到老人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小葫芦嚎啕大哭了起来，只不过很快他又努力克制住了哭声，因为他担心哭声会引来其它的秽。

“你们这个世界，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吗”，宁霜看着老人的遗体，一字一顿地说道。

听到宁霜这句话，小葫芦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这哭声惊起了树林中的飞鸟，惊起了湖中的涟漪。

许久之后，小葫芦终于平复了情绪，他看着宁霜。

“哥哥，爷爷最后说了什么。”

“青阳山，你爷爷说了青阳山”，宁霜平静地说道。

“青阳山？我知道那里，我听说那里是收留小孩子的地方。”

“青阳山上青阳殿，青阳道人赛神仙”，小葫芦唱起了这首童谣。

“青阳道人会收留无家可归的小孩子”，小葫芦继续向宁霜解释。

“哦”，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后面又和小葫芦一起埋葬了老人，现在的宁霜身体已经疲惫不已，感觉每个部位都像散架了一般。

他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尽管已经是白天，但是这天空还是像夜晚一样，被一层血雾笼罩着，世界仿佛会在这昏昏沉沉的天空中随时陷入末日。

在昨天晚上安葬了老人之后，他也尝试了各种各样穿越回去的方法，比如念某些咒语，或者用头撞树，但都无济于事。他以为自己睡一觉就能穿越回去，但醒来还是在这个世界。

“唉，再这样下去我真得被优化了”，想到自己的状况，宁霜心里又忍不住烦躁了起来。

他转了个身，发现小葫芦此时就蹲在他的前面，将脸凑了过来紧紧盯着他。

“你干嘛”，宁霜问小葫芦。

“宁哥哥，你再和我说说你们那边的世界嘛”，小葫芦奶声奶气地说道。

“有什么好说的”，宁霜又转了个身，背对着小葫芦，没过一会儿，小葫芦又跑到他面前。

“你就和我说说嘛。”

宁霜被烦得受不了，只能同意他。

“行，那你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