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父,我是通玄...”
刘宣身体颤了颤,似乎回过神来,迷糊望着眼前的孙儿喃喃自语道:
“青陵地处边疆,刘家虽习得仙法,可迈入仙途,底蕴太浅,难比那些世家仙族,往后得韬光养晦低调行事,需立下族规严格约束刘氏子弟,
其一敬畏强者勿争一时之快,其二却勿张扬人前卖弄,横行于市滥杀无辜,其三...”
刘宣咕咕了几声,胸口起伏不定。
“还有刘家修士往后的字辈...”
刘通玄神情郑重的连连点头,讲道:
“大父您放心吧,您说的孙儿都记下来了...我已想好了刘家字辈,往后刘氏男女修士便取长清玄明,洞紫通慧,昭景元薇,宣晓承灵...”
刘宣闻言,用仅剩的力气睁大了双眼看着刘通玄,紧紧握着他手道:
“刘朝硕一脉在朝仍有威势,若这朝廷依然坚挺,以往的恩恩怨怨能忘便忘了吧,就让刘家从这青陵重新开始,可若朝廷倾覆,外族侵入劫掠,我等身为刘氏宣王嫡系,一定要担起这护土安民的责任...”
刘宣说着说着,似乎用尽了全身最后的一丝气力,忽地瘫倒在床上,望着房梁屋瓦缓缓闭上了双眼,气绝而死。
刘通玄流着泪的双目骤然一狠,重重点了点头,
“孙儿记住了,大父!”
此时此刻,刘家大大小小尽皆扑到床头,屋内一时恸哭不止。
......
一晃眼,大半个月过去。
青陵山顶一片竹林里,
刘景澄耐不住这山顶仙居的寂寥清闲,神情有些忧愁的坐在轮椅上,让贴身婢女苏芸推着前去爷爷、父亲的坟前看看。
听着山里头敲敲打打的声音,刘景澄望着四周幽静的景象,深深的叹了口气。
自打他刘家搬入此地,如今的青陵山已是大大变了模样,成了刘家的私山。
现在山中好些个地方正在动工,建造楼阁院落,正是需要人监造的时候。
若薇和胜白两人均要修行,平日也是深入简出,难以见面,而且此等事务不应由他们去管。
三弟刘通玄更是忙得不行,时不时要往郡城与青陵山两头跑,处理这郡里一些尚未完结的事务,更是难见人影。
叔公刘竹又要在城中管着药馆,以及从陈家得来的一些铺头生意等,也是难以分身。
他刘景澄若是身体完好,虽不能修行,却很乐意去管理这些事情。
只可惜自己却是废人一个,去个地方都要人推着走,想为家里分忧,都力不从心。
‘也不知道三弟说能让我修行的法子是什么?’
刘景澄想到此处,不禁摇头苦笑一声。
他前些天原本要回城中武行一趟,与那吴真商讨武行搬迁与山脚荒村重建一事。
结果三弟却神神秘秘的让他这几天做好准备,马上就能挑选功法修行了。
婢女苏芸听得自家公子近来一直唉声叹气,她咬着红唇,俏脸有些纠结。
可走出几米远后,她似乎做好了决定,慢慢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苏芸?”
正在沉思的刘景澄忽觉停了下来,不禁疑惑问道。
却见苏芸笑盈盈走到他面前,细手摸着肚子,刘景澄见状,恍惚了下,眼睛不由亮起。
苏芸不禁羞笑道:“公子,我有了。”
“什么时候的事?”
刘景澄似有意料,脸色忧愁瞬间消散,喜出望外道。
“估摸就一个月前,我已不来例假一个月了...”
苏芸捂了捂脸,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