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恩很快回复一个大哭的表情,“我咪咪好痛。”
“什么?”苏执聿一时间没看明白。
方时恩说:“给你看。”
苏执聿瞬间意识到什么,他立即回复:“别拍!”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方时恩发来一张图,像是一张白面团子上点了一颗樱桃的照片,苏执聿消息发过去后,方时恩立即又将图片撤回了。
苏执聿今日按时下班,回到家里后,看到方时恩已经在卧室里哭得昏天黑地。
方时恩睡衣领子敞开着,苏执聿看到他身上两天前他留下来的斑驳痕迹还没有消退,苏执聿不得不承认,因为两天前恰逢周末,想到方时恩第二天可以休息,而自己出差归期未定,于是那天晚上确实有点儿失了轻重。
“给我看看,别捂了。”苏执聿伸手去想要将方时恩拽起来。
方时恩一张脸已经哭花,他看到苏执聿靠近过来,羞恼的同时又感到恐惧,他尖叫着在苏执聿靠近过来时,疯狂地乱蹬,手掌也乱挥:“都是你!都是你!我说了不要咬!不要咬!你为什么非要咬!”
方时恩情绪很崩溃:“现在好啦,你满意啦,我现在不男不女……”
“我说了,让我看看怎么回事。”
苏执聿被方时恩吵得头痛欲裂,伸手想要去抓住他的手腕,却被方时恩不断挥舞的手指划到了脸颊上,苏执聿脸颊上微微刺痛,再抬手捧,手指上沾着了一点血丝。
五分钟后,苏执聿坐在床头,用湿毛巾擦了自己脸上的一道口子。
不小心抓了苏执聿脸的方时恩这时候因为手指尖碰到苏执聿的时候也有所察觉,哭泣的声音终于小了点,从床上坐了起来。
苏执聿一边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湿毛巾放下,转头看向方时恩的胸前,看了两眼过后,苏执聿从床上起身,走到卧室卫生间前扶了一把门,冷水洗脸后走出来,看起来已经冷静了下来。
“我们现在去医院,让医生看看。”
方时恩内心上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羞耻的病症,捂着胸脯倒在床上,以泪洗面:“我不要去。”
方时恩是这样的讳疾忌医,饶是苏执聿自认为自己在家庭中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这时候在这件事上就算对自己身为罪魁祸首的身份感到可疑,却也是无法做到和之前那样态度冷硬和果决。
如此,只能苏执聿将症状描述给熟悉的医生朋友,托人询问诊断后,独自出门去药房买来消炎止痛的药膏。
方时恩这时候坐在床上,睡衣纽扣解开,衣服敞开,苏执聿半蹲在地上将药小心翼翼涂抹到方时恩的咪咪头上,然后又怕方时恩被被褥和衣物磨到,最后又用创可贴帮助帮方时恩交叉贴住。
方时恩脸色红彤彤,胸口还剧烈起伏着,情绪还没有平复。
这时候看到苏执聿帮自己往咪咪头上贴创可贴,抬手去拍打苏执聿的手:“丑死啦!我不要!”
苏执聿几乎欲发火:“那你夜里疼不要怪我!”
话音落下,方时恩又开始用超大颗眼泪砸苏执聿的手。
十五分钟后,苏执聿冷着一张脸风尘仆仆赶回来,手里拿着一盒新买的创可贴。
深夜,哭了一个晚上,晚饭都不愿意吃的方时恩终于敞着衣服,咪咪头上交叉贴着两个卡通草莓图案的创可贴,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终于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咔嚓”一声,车门被拉开。
顾辛看着迈开长腿坐上来的苏执聿,他与苏执聿已经许久未见,这时候见到人,刚一抬眼,视线就是一顿,故作讶异说道:“苏总,这是怎么了?”
脸上挂彩的苏执聿面色绝称不上好看,可他迎着顾辛的视线,不闪不避地问:“看够了吗?”
顾辛失笑,又知道在继续刺激他这位老同学,可就要真要惹到苏执聿不快了,于是赶紧收住了话头。
“你瞧瞧,这么久没见,怎么还是这么冷漠无情?”
苏执聿说:“你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晚上我安排地方请你。”
顾辛摆摆手:“我就是路过,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我下午和合作方还有聚餐活动,下次吧。”
两人这时候视线对上,苏执聿看不出情绪的,不含一丝杂质的漆黑眼眸闪过一丝什么,他看着看起来神情真如多年好友未见的顾辛说:“你这几年做得不错,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