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子,昨天麻老板已经通知所有人全力生产那个三羊牌T恤,就是跟那个外国牌子一样,用火点不着的那个棉,你晓得吧;
这次销路打点好,就能取个开年红呀。”
点上烟后两人站在门卫房屋檐下寒暄起来。
“嗯,这次的生产没什么大问题,这个技术咱们厂早就吃透了,
法国巴黎的梦特娇高仿品之前也出了不少货;这个三羊牌T恤也是一样的道理。”张鸣皓抽了一口,烟雾从嘴角缓缓飘出;
“不过我准备找麻叔聊聊,昨晚想了件事,咱工厂是不是该换个活法,也去挣点USA刀了、美元。”
老马头扭过头用错愕的眼神盯着张鸣皓,这孩子是不是喝酒喝傻了。
“美元?咱们厂是黑厂,黑厂啊懂不懂;
偷偷摸摸的做这些仿版衣服,你现在告诉我要去挣美元;
皓子,你昨晚的酒喝大是不是还没有醒过来啊?要不在回去继续睡觉,明再来?”
“什么哪跟哪,我清醒得很”张鸣皓弹了弹烟灰随口回道。
“好了,我先进去了”
老马头眯着眼睛,露出莫名的神色,嘴巴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看着张鸣皓的身影渐渐的走向厂房车间,半路将烟头丢到看到的水坑里,走进了厂房。
一入眼帘,
车间房顶耸搭着一条条电线,链接着一个又一个布满灰尘的大吊灯;
墙面有部分粉刷的涂料已经起皮掉落;角落里丢放着压瘪变形的纸箱,里面的废弃物料散落一地,
中间区域一排排缝纫机和其它生产设备在嗡嗡作响,声音此起彼伏。
工人都在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向右走穿过堆满物料的货架来到车间最右侧,这里是平时开会的地方。
麻老板长相凶狠,远远望去,一股匪气从身上流露出,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正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向前倾斜,眉头时而紧皱,表情有些严肃;
目光紧盯着身前桌子上摆放的一堆单据;右手手指在桌子上随着思绪的节奏有规律的敲动着,一下又一下;
笃、笃、笃、
麻老板轻轻摇晃动脑袋,让脖子摆脱因长时间一个动作而产生的僵硬;
不经意间看到张鸣皓走了过来,盯着看了几眼后开口。
“酒醒啦,吃饭了没?一会看看这些单据,你也核对下,看看有没有不对的”
“在街上刚吃完过来的,稍等,我看看核对下,”
从边上拽了个凳子过来,张鸣皓坐在桌子右侧,将麻老板面前的单据挪了过来,拿起计算器仔细研究盘算起来。
没过一会就抬头对着麻老板讲;
“没错,都对的上。”
“这次仿制的三羊牌T恤我打算把出厂价订到16块,也有不少利润,准备总产10万件;现在就等正品上市,只欠东风。”
哪怕是麻老板一直严肃的脸也露出轻松的笑容。
“麻叔,三羊的仿品现在生产了多少?”
“成品有20000件,半成品大概有10000件了;”麻老板笑对着张鸣皓打趣道。
“麻叔,我昨晚夜里左思右想,我们有设备有工人兄弟,质量也做的这么好,不比正品差,为什么还一直做高仿,干黑厂;
工厂为什么不做一单更大的;
我提议把这次三羊高仿停止生产,换产品,做我们自己的品牌。
三羊牌是什么?未来的东海名牌,
是宝总帮湖西针织厂炒出来的,他可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张鸣皓眼睛紧盯着麻老板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