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随火,焰飞千丈高;火乘风,灰迸九霄外,须臾间,酒肆就被烧做了白地。
群鬼啃食完血食,也呼啸而散。
“小子,得你救我一命,你叫什么?”两孩童奔逃数里,在那喘气,那娃见灵桃子年纪相仿,面目清秀,心里喜欢,在那问其名。
“不告诉你,贼未害你,你却害贼之性命。”灵桃子在生闷气。
“小子为何如此愚钝?你只见我不曾被害。
不曾见贼擒我时,戮我仆从,污我女从之事?难不成,不观恶则心无碍?此些盗贼,要是放他们走路,才罪莫大焉,必流毒千里!吾父自小有教,除恶即是行善!”那娃见灵桃子无端责怪,甚是恼怒。
“就算你说的有理!可生生几条人命,如何下得去手?”灵桃子疑惑。
“些个贼人,哪一个是良善?哪个手上没有血腥性命?俱是些禽兽畜生,吾只恨除贼未尽,贼首未死!”那娃咬碎银牙,在那恨恨言之。
“。。。畜生也是一命。。。”灵桃子感理亏,可嘴还硬,在那絮絮叨叨。
“你懵懂童子,我不与你置气,可愿随我归鼍鼓庄?”那娃问到。
“鼍鼓庄陷了,有鬼帅压阵,去不得,去不得。”灵桃子摇首应之?
“你怎么知道?庄人些何在?”那娃听闻此言大惊,抓起灵桃子肩膀追问。
“是我我亲眼看见!我阿爹阿姆亦被鬼擒,与百余人关于鼍鼓祠堂。有一大仙救之,我阿姆不明去向,只能继续寻找,余人皆西去山中躲避。”灵桃子记得老道叮嘱,不敢泄露大圣之事。
“可有一身高体阔,形容威武之人?”那娃甚急。
“未曾得见,但我看关押众人,皆衣衫褴褛,清癯羸弱,应是左近村人。”灵桃子记性甚好。
“我父虽道法不深,但鼍鼓奇异,区区一鬼帅,本不应惧之,恐是得了消息,带庄户躲了去,我还需回庄里一探!
吾名曲不凡,你与我一路,也好探你娘消息,要是寻得我父,他道法高强,或可帮衬一二,可好?”曲不凡问桃子。
“好,我无名无姓,阿姆阿爹只叫我桃娃。”灵桃子记道长之言,不轻显道号。
二人遂起,沿路回庄而去。
鼍鼓庄内,鬼帅运起鬼法,正在那养那妖火之伤,可大圣之火威力无匹,养了许久也无甚好转,鬼帅恼怒,但又无法可想,在那陀螺乱转!
此刻庄外一骑飞奔而至,那飞骑也不寻门路,直直就闯将中堂进来,边跑还边高呼:庄主救吾一命!
鬼帅大笑,正没个办法,这就送个补药来,看其筋骨结实,必有武艺在身,有口福矣,遂显了身形,堵了出堂的大门。
此事确是巧,此人正是那贼人之首。
大汉一入中堂就直直跪下,也不看堂上是否有活人,直至听见鬼帅拉锯撕风的笑声,才抬首一看,顿时魂飞魄散,骨软筋麻。暗叹:怎的运气如此之背,撞鬼窝里来了。可恨那厮,还言鼍鼓法力无边,害死吾也!
“大王留命,我亦是鬼道中人,本欲献灵童而来,被鬼兵驱赶,才落魄到此,大水冲了龙王庙!”果然贼道狡黠,大汉眼睛一转就变了话。
“哦?你知我在此,欲献灵童?怕不是出言相诳?”鬼帅道。
“大王神威,何敢相欺?那灵童乃鼍鼓庄主之后,天生灵骨,小小年纪法力在身,端的神异,我本已抓之。但被厮路中逃去,吾愿引大王擒之,见我心诚。”大汉颤栗而言,虽是亡命之徒,裤裆里依然淅淅沥沥。
蓬头赤面鬼帅闻言细度之,见其惊恐之意不假,暗思:若此事为真,能得灵骨铸炼,随身数年温养,或可又得神兵,取灵血养之,伤也必好大半,此奸恶之徒,甚是奸猾,到时吃了他,取魂魄炼做伥鬼,亦是好手,先诳其寻人去!
“嗟尔小贼,看汝鬼气缠身,果是我道中人,你前面引路,若寻不得童子,就先吃了你,若得灵童,此庄金银尽与你走路”蓬头赤面鬼帅亦骗之。真个是:
人心无德欲欺鬼,尔虞我诈谁更高?今昔丧了凡人意,他日能入谁家坟?
且说,鬼帅黑风摄着贼首,返回了酒肆残垣。
“童子何在?”鬼帅语。
“大王稍待,我有追踪法,童子必不走远!”贼首有些偷鸡摸狗手段。从怀中摸出一鼠来,牵一红线,扔于地下。抓童子时留了引香,此鼠训练多时,可以随香而走。
灵桃子和曲不凡不分昼夜赶路,已是饿了一夜,二人从田边摸出几个地瓜,溪水洗了,正啃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