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使出浑身解数,辗转腾挪,与诸怀周旋,陈伯武已经爬上了一棵大树,正坐在树枝上,偶尔向诸怀射两箭,起个骚扰作用。起初诸怀还会被他吸引,但挨了几箭之后,发现不痛不痒,便不再理他,只管向张溪猛扑。
那诸怀攻击手段繁多,长角攒刺,獠牙撕咬,大脚践踏,尾巴抽打,张溪一边躲避它的攻击,一边用剑在他身上试探,想要找到一处薄弱地方,不料诸怀全身的皮毛甚是坚韧,长剑刺上去只是一个白印,不痛不痒。反倒是张溪在试探中被它的尾巴抽中后背,险些呕出血来
张溪心中发了狠,既然你皮厚,我就不相信你眼珠也这么结实,便将攻击重点转向其双目。诸怀察觉到危机,每当张溪长剑攻来,它就闭上眼或者垂下耳朵,虽然没被刺瞎,但依然被刺得眼睛剧痛。它怪叫连连,横冲直撞,撞得树木折断,土石横飞。
突然,诸怀一头撞在陈伯武所在的大树上,陈伯武正在尝试用箭射诸怀的眼睛,突然大树剧震,陈伯武措手不及,啊呀一声,从树上摔落,见诸怀就在面前,连忙连滚带爬,往后退去,诸怀后退一步,从树上拔出长角,低头往陈伯武冲去。
眼看陈伯武就要被踏城肉泥,张溪闪身而上,挡在他面前,诸怀眼中凶光一闪,大叫一声往张溪身上撞来,张溪退无可退,只能以剑架住它的长角,诸怀力大无比,张溪使尽力气,还是被顶的一步步后退。
陈伯武这时爬了起来,见张溪有些顶不住,连忙从背后取下一柄竹枪,摸到诸怀身后,一枪往诸怀后庭刺去,诸怀正翘着尾巴和张溪角力,猝不及防之下,被竹枪刺入尺余,他发出一声尖锐的雁鸣,后腿一弹,正中陈伯武胸口,咔嚓一声,将他踢出丈余,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诸怀遭此重创,愤怒异常,舍张溪不顾,夹着尾巴,掉头往陈伯武冲去,一副要将他生吞的架势,张溪连忙冲上,却已经来不及挡在陈伯武面前,只能伸剑一撩,想稍微阻挡一下。然而张溪心中清楚,这一剑恐怕是阻挡不了诸怀这一咬,自己新收打得这个学生恐怕性命难保。
不了,正在这时,张溪只觉得丹田一震,一道澎湃真气汹涌而出,霎时便涌到手臂,化为一道剑气,只一剑,便将诸怀的下颌削为两截,诸怀见张溪气势大变,哀鸣一声,掉头欲走,张溪身形电射而至,一剑点在它的头上,剑气入脑,适才还坚硬无比的头颅如豆腐一般,被刺出一个洞,诸怀哀鸣一声,便倒下了。
张溪见诸怀伏诛,连忙去看陈伯武,见他胸骨只是骨裂,但内脏移位,伤势不轻,连忙用真气替他稍作梳理,有给他拍了两张回春符,口中喂了一颗疗伤的丹药,便将它平放在地面等他苏醒。
张溪这时候才有空回顾自身,他发现自己消失许久的真气又回来了,而且变得更加精纯雄浑,略一运使,张溪发现这真气似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以前真气存于丹田,使用时需要从丹田调用,如今真气如臂使指,应答如响,几乎是心念一动,真气即至,响应速度比以前快了不知凡几。
这时,玄武坤宁壁道:“小子,恭喜你了,过了这真空劫。”
张溪诧异道:“真空劫?”
“是也,修行人拥有超凡脱俗的力量,还能不能保持本心,到底是人控制力量,还是力量控制人?”
张溪道:“当然是人控制力量,力量怎么能……”话未说完,他突然想到前世今生见到的许多事情,有的人习了几天武,便好勇斗狠,最终酿成大祸,身陷囹圄有的人久贫乍富,便不可一世,穷奢极侈,最终倾家荡产,过得还不如穷的时候有的人仕途得志,身居高位,便忘乎所以,贪婪荒淫,最终身败名裂。
这时候他才发现一个人保持本心之难,没有力量的时候口中说得再好听,都是虚的,只有真正经历过考验而不失本心,才能真正算得上是掌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