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蚕茧”闪耀着的光芒如同远古的火焰,在静谧的夜空中缓缓消散。当那层神秘的光膜完全褪去,展现在眼前的竟是由六只暗红色羽翼交织而成的绝美景象,它们仿佛夜空中的流星,相互交错,最终凝聚成一个完美的椭圆形,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羽翼缓缓张开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夜天使那俊美妖艳的神圣面庞渐渐显露,祂的双眼紧闭,面容宁静而安详,仿佛仍在梦境的深渊中沉睡,与世隔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庄严与神圣,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凝视。
随着羽翼的彻底展开,夜天使轻轻降落在地上,祂已彻底苏醒。祂那如黑曜石般的瞳孔在几秒钟的空洞之后,突然焕发出璀璨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
祂背后的六对羽翼轻轻煽动,带着一丝初醒的慵懒与优雅,就像是人在清晨醒来时伸出的第一个懒腰,既自然又充满了生机。
夜天使抬头望向远方,那里曾有一堆完整排列的光茧,此刻却有一个裂开了一道缝隙。祂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思索,似乎在回忆着沉眠前发生的种种。
随后,祂的右手轻轻一挥,一张古老的羊皮纸凭空出现,而一只羽毛笔则自动漂浮而起,开始在羊皮纸上飞快地书写着什么。夜天使只是偶尔瞄上几眼,便似乎已经完全理解了纸上所记载的内容。
书写完毕后,夜天使将羊皮纸和羽毛笔轻轻收起,祂已理解了一切。
“火之初耀年代……祂的觉醒之日尚远,但时光流转,终将迎来那一刻。吾之筹备,自是绰绰有余。”夜天使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自信。祂在原地轻盈地旋转着,仿佛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自我对话的时光。
“福生玄黄天尊,亦或是你更为人所知的诡秘之主,你的布局虽深,却也难逃命运的捉弄。首个后手的挫败,对你而言或许仅是微不足道的一挫,然世事无常,谁又能笑到最后?”夜天使的目光穿透虚空,仿佛能洞察那裂开的“蚕茧”背后隐藏的真相。祂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随即将这份微不足道的思考抛诸脑后。
随着六对羽翼的剧烈扇动,夜天使的身影在灵界中留下一道道绚丽的残影,那是祂权能展现的一角。现实的空间与法则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束缚,任由夜天使穿梭其间。当祂再次出现时,已身处现实世界的夜空之巅,万籁俱寂,唯有星辰作伴。
夜天使抬头望向那轮血红色的月亮,那妖异而疯狂、扭曲而堕落的光芒在祂眼中却显得格外熟悉与亲切。“老友啊,多年未见,你们是否也如我一般,在各自的领域里默默耕耘,期待着那重逢的一刻?”
在确定了方向之后,夜天使的身形再次化作一道流光,六对羽翼拍动的瞬间,速度已超越光速,仿佛整个宇宙都无法阻挡祂前行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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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国度,这片被古老传说笼罩的土地,是毁灭魔狼弗拉格雷不可侵犯的领地。群山巍峨,云雾缭绕,仿佛是自然之力为这位残暴的君主筑起的屏障。
弗拉格雷,以其无尽的破坏力和嗜血的欲望,统治着这片国度中的每一个角落,它的子嗣——那些同样凶悍的魔狼们,则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形成了庞大的聚落。
弗雷格拉曾通过本能交合与繁衍,制造了多位子嗣,分离出了不少非凡特性,但那是不受控制的,没法保证进度,所以,祂依旧疯狂、残忍、嗜血,充满破坏和毁灭的本能,甚至杀死过好几个后裔。
但祂并非我们的主角,祂的从神—厄运女神-阿曼尼西斯才是。
狂虐的狼嚎声从山顶传来,阿曼尼西斯知晓,那是祂的“父亲”,毁灭魔狼正在发泄自己疯狂。就像是山脉中的其他魔狼一样,祂匍匐在地,静静的等待这位毁灭魔狼的嚎声停下。
待到声音停下,些许血腥的气息被祂嗅到,祂知晓,又有一只魔狼,或者几只魔狼被弗拉格雷撕碎了。但祂的心中毫无波澜。
山顶上的毁灭魔狼尚未离开,低头扫视了一圈后,才一跃而起,离开。
祂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夜空,凝视着那轮悬挂在星辰之间的月亮。那月亮的轮廓,与祂记忆中家乡的月亮有着几分相似,都那么圆润、那么明亮。然而,这轮月亮却是血红色的,仿佛被无尽的鲜血染红,给人一种凄美而哀伤的感觉。
祂的思绪飘向遥远的故乡,但又被止住。怀念不应当是祂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活下去才是。
祂,是一位穿越者,一位跨越时空的旅人,但那些穿越前的记忆,如今已如烟如雾,模糊不清。即便祂已化身为神话中的生物,力量无匹,心中的记忆却只剩下零星的碎片。
最鲜明的,莫过于家乡那颗温柔照耀的月亮,或许,是因为祂潜意识里不愿意触碰那些深藏的回忆。
当祂再次睁开双眼,世界已翻天覆地。祂变成了一只怪物,身边是一位疯狂的父亲,以及一个混乱不堪的时代。祂已记不清,当祂还是她的时候,那一刻的恐惧与迷茫,那些感受,如今似乎已不再重要。
祂孤独地漫步在幽深的森林中,身为学名八足魔狼的神话生物,祂的身体比穿越前的脆弱人躯强大了无数倍。即使祂不擅长运用这份力量,只需轻轻一挥,便足以将一座小山化为尘埃。但在这强大的力量背后,祂的心却在无尽的怀念中挣扎。真的在怀念吗?祂问自己。
阿曼尼西斯,这是祂在这个世界的名字,一个在内心深处不断质问自己的存在。祂试图抓住那些飘散的记忆,却只感到一阵空茫。最终,祂在心灵的深渊中得出了一个答案——那些过去,真的不重要了吗?
泪水在祂的心中打转,却不愿落下。祂的内心充满了悲伤,一种无法言说的孤独和迷茫。祂知道,无论多么强大,那份对家乡的思念,对曾经的自己的怀念,永远都无法抹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祂只是一只迷失方向的怪物,一颗寻找着归属感的灵魂。而那轮血红色的月亮,成了祂唯一的慰藉,却也成了祂心中永远的痛。
“你还会做梦吗?”声音突如其来的响起,清冷而沙哑,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划破了阿曼尼西斯的寂静世界。厄运女神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个语言,是英语,是她穿越前的话语。
“梦见家乡的那轮银月,梦见那已回不去的家乡,梦见那属于你的时代,梦见你的家人?”声音继续,每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祂封闭已久的心门上。这不是简单的询问,更像是灵魂深处的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