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昼用黑白棋摆出教学的样阵，道：“常见吃子有接不归、征子、倒脱靴、金鸡独立。”

“如今先讲接不归……”

见两小孩听得认真，黑白分明的眸子专注地看着棋盘，时不时看他一眼，时昼唇角无意识勾起一抹笑。

待围棋吃子的常见手法都讲完，安安往时昼的方向凑近了一点，“时昼哥哥。”

时昼低头看她，示意她继续说。

安安看着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眸子弯起。

“笑什么？”

“璃幽姐姐方才来了，她说让我和弟弟叫他们幽冥殿的冥主哥哥姐姐就好了，因为你和幽冥殿的哥哥姐姐们打了一架，他们输了，都得听你的。”

收到安安和昭离好奇的眼神与衍虚饶有兴致的目光，时昼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嗯，你叫我哥哥，总不能叫他们叔叔，平白比我大一辈。”

“我极少吃亏。”

昭离捡着棋盘上的棋子，真诚发问：“极少不是没有，你吃的都是什么亏？”

时昼目光略略移到他身上，“你爹爹娘亲，与你伯父给我挖坑，我不跳也得跳。”

“噢。”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姐姐，你陪我下棋。”

“好呀。”安安又看向时昼，“时昼哥哥，我们若是哪里下得不合规矩，你说。”

“好。”

衍虚闲闲枕在一侧，看了眼这几个小辈，笑了笑。

没了记忆，本能却不会消失。

炽熙从外跑回来，化作人形凑过去，“哟，学下棋呢？”

安安推开他脑袋，“大狐狸，你挡到我啦。”

炽熙把脑袋伸回去，席地而坐，用手托着脸道：“小安安，按辈分，你该叫我爷爷。”

“好吧，大狐狸爷爷。”

炽熙戳戳她脑袋，“跟你娘一样一样的。”

“我是娘亲的宝宝，当然会有点像娘亲啦。”

“说得还挺有几分道理。”炽熙垂头打量棋盘，“不过你棋子放错地方了。”

时昼用神力将棋子放到该放的地方，“放这儿。”

“谢谢时昼哥哥。”道完谢，安安又笑眯眯朝炽熙道：“炽熙爷爷，我和你说话容易分心，所以你去陪师公喝茶吧。”

炽熙跑去衍虚那儿，道：“奚且归，有酒吗？”

“没有。”衍虚阖眸。

“我找孟小乖要去，夏不厌让他侄子送来了好多。”炽熙撇撇嘴。

一变回衍虚，奚且归就越发懒得搭理他，少了很多人气。

衍虚依旧闭着眼，但开口道：“你进不去惊云殿。”

“为什么？”

衍虚抬手，将他丢下众神之庭，天上有雷闪过，“去历个劫吧，省得那么闲。”

脑子缺根筋。

炽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

之前听说神晔经常爱把诸神丢去试炼，如今算是明白神晔这习惯哪儿来的了，奚且归也爱丢他去历练。

简直是一脉相承。

时昼看了眼炽熙被丢下去的地方，又收回目光。

衍虚笑看了他一眼，道：“你此后试炼亦是不少。”

不过是他的好二徒出手。

时昼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