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是殷方的心腹,也是殷方称王之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大臣,他对殷方的忠心毋庸置疑,而且其人也才学过人,称得上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有一点,韩忠是文官,是书生,让他管理内政、制定族策绝对没问题,可统兵打仗就是外行了。
听元恬说己方三十万大军都打不过白苗军十多万人,韩忠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冷说道:“何故让元大人如此长白苗军士气,灭我军的威风?”不等元恬开口解释,他又继续说道:“白苗族平原军已抵金石城,好在被金石城守军困于绝青山,若是让这支白苗军把平原军解救出来,金石城必定不保,那对我族的损失可太大了。另外,白苗军还可以以金石城为据点,继续南下,威胁我族王城。后果不堪设想。”
元恬正色说道:“韩大人,金石城只是一座城池,即便失守,对我族的影响也并不大,再说,金石城以南的各郡都已集结起大批的士卒,直属军也正在北上增援。白苗军想继续南下已然没有可能……”
韩忠说道:“平原军是白苗族最精锐的战团,连虎贲军都折损在平原军手上,其战力可想而知,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必须要尽一切努力,阻止白苗军援助平原军,如果元将軍怯战,那由本官亲自率军出城,阻击白苗军好了。”
唉!元恬暗暗叹了口气,到底是谁在长敌军士气,灭自家威风?平原军经过绝青山一战,元气大伤,即便被救出来,岂还有继续南征的力气和实力?现在硬要出城与白苗军交战。等于是自取灭亡。
他摇头说道:“韩大人,现在我军绝不能出城与白苗军交战,我军也没有与白苗军在城外交战的实力!”
“哼!”韩忠冷冷哼了一声,说道:“看起来,元大人对白苗军的畏惧已深到骨子里了,既然如此,那么本官就不得不怀疑元大人是否还有统帅三十万大军的能力了。”说着话。他从袖口里抽出一卷锦缎,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先是向一旁拱了拱手,然后说道:“大王手谕在此!大王已在手谕中明示,若元大人指挥不利,本官有权接手我军的一切事务,包括指挥权!”
元恬闻言脸色顿时一变,目光下垂,看着韩忠手中的大王手谕,久久无语。元恬知道大王把韩忠派过来目的不简单,可没想到竟然如此直接,竟然如此不信任自己。
“怎么?元大人不相信这是大王的手谕?你可以拿去仔细鉴别一下!”见元恬半晌没说话,韩忠随即把手谕向元恬的面前递去。
这可是大王的手谕,就算韩忠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造假。元恬心里很清楚。他下意识地倒退两步,低声说道:“下官不敢。”
韩忠面无表情地收起手谕,说道:“我最后再问元大人一次,你到底要不要率军阻击白苗军?”
现在元恬是真没辙了,韩忠有大王的手谕在手,如果自己执意不肯出兵,恐怕他真会强行剥夺自己的兵权。自己有没有兵权倒不要紧,关键是韩忠只一文臣,哪里会率军打仗,由他统军出战,恐怕己方的三十万大军都得被他害死。
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之下,元恬最终把心一横,拱手施礼道:“下官……遵命!”
韩忠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点点头,说道:“事不宜迟,兵贵神速,元大人现在就率军迎敌吧!”
在韩忠的强逼之下,本不想出战的元恬只能无奈地选择出战。
不过他没把三十万大军都带出城,而是留下五万将士,令其护送城内平民赶快离城,向南方迁移。
不用等到双方开始交战,元恬已经预感到此战本方必败,为了防止杀红眼的白苗军屠城,他觉得先一步撤走城中平民还是有必要的。
且说白苗军方面,得知正安城内的青丘军主动出城,企图阻击绕城而过的虎威军,我大喜过望,高腾的分兵战术还真起到了奇效。我没做任何的耽搁,第一时间派人传令给虎威军。准备迎战,而我自己也亲帅王城军,向虎威军的方向赶去。
白苗青丘两族大军合计超过五十万,在正安城西三十里外的平原地带各摆阵形,拉开架势,准备打一场正面厮杀。
这是白苗青丘战争爆发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场战斗,双方的兵力都在二十五万左右,但兵将的组成却相差极大。
青丘军方面是清一色的地方联军,有些人穿戴着正统的青丘军盔甲,而有些人还是穿着布衣布裤,整个军容看上去极不齐整,就连战旗都不是统一的,四郡十三县的旗号都混在一起。
反观白苗军方面,则全是白苗族的王城军,放眼望去,铺天盖地,头顶的红缨形成一片红色的海洋,即便是阵形,白苗军看上去都比青丘军要有气势,将士们一各个昂首挺胸,站得笔直。无论直看、横看还是斜看,将士们的排列都是一条直线。
我位于阵营当中,安坐于高大的马车之上,眯缝着眼前,身子前倾,先是探头向对面的青丘阵营望了一会,随后冷笑出声,傲然说道:“萤虫之火,敢与日月争辉?”说着话,我下令道:“传令南业,虎威军全军突进,由正面直击敌军!”
“是!大王!”传令兵干脆地应了一声,甩动马鞭,催马而去,与此同时,白苗阵营里鼓声大起,一阵阵的轰鸣声震人耳膜。百分百100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