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教习日常授课后，便让众学子独自修行，有什么疑难再行发问，不过昨日才传下文道奠基之法，第一期的成均馆儒生都处于文道奠基的阶段，主要考验资质和毅力，疑难并无多少，齐教习也乐得清闲。

不过他倒是对李山和陈继俩人产生了些许兴趣，本来以为这俩军户子弟都是如出一辙的惫懒货色，对文道也不上心，大概都是家里想着能继承父辈功业，做个武夫就好。

没想到昨日奠基，这俩小子居然是最先完成的，资质非同一般，而且今日越瞧李山，气质倒是越像他那个大哥，若是好生雕琢，日后未尝不能做第二个李青。李青当年并不是从他手底下走出去的学生，不过总归是九原郡成均馆走出去的，当年失踪于横山城之乱他还为此可惜了好一阵子。

现在他李百户家又出了个好苗子，未尝不是人族之幸。

想到这，便抬眼往李山看去，见这俩人正在下面嘀嘀咕咕，没有专心修习，冷哼一声，收回前面的想法，玉不琢不成器，这李山小子还得我亲自打磨，马上盯着俩人开口：“儒生李山陈继，且上前来，我看你们俩不专心修行，倒是奠基做到了哪一步？！”

这倒是冤枉李山了，都是碎嘴小胖子在旁边嘀嘀咕咕什么成均馆每季小比，胜者有奖品还有免除束脩的奖励，让李山提起兴趣回了几句。

不过此时他俩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和小胖子一块乖乖上前去。李山先行回答道：“回先生，受业昨日回家凝聚奠基文字三枚，现已凝聚四枚真言。”小胖子在后面蔫蔫得回答：“回先生，受业只凝聚了一枚。”

齐教习“嗯？”了一声，他只察觉两人气息都有些变化，却没想到两人进度如此惊人。小胖子能初学奠基之法，一日凝聚一文字，已经非常了得，要知道前期文道修行真言凝聚起来异常艰难，等凝聚的真言数量多了，速度才会慢慢加快，到时一日数十文都有可能。

而李山就堪称妖孽了，一日凝聚三字，那真言多起来可还了得，岂不是不出三月就能修完奠基，真正跨入文道识墨境！他有些不信，这俩人莫非当他没有辨别手段？

从怀中拿出他那根青色青色中楷长锋毛笔，也不蘸墨，凌空龙飞凤舞书写了一句“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正是楚国大儒杜哺心的名句，为齐教习加成辨明文道境界的暂时能力，可有效一个时辰。齐教习一看，这俩小子居然真的没有糊弄他，都达到了自己所说的境界。

齐教习一时也无言以对，只能轻咳两下说：“不错不错，你们两人进度喜人，切勿自满，下去还是要多勤勉用工。”便教两人下去回自己的坐席上。

下面的学子看他俩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他们回去努力修行，却所获不多，大多人甚至连奠基之字都没有凝聚出来，这俩人在第二天却能凝聚出更多文字，自然像是珍稀动物被围观。

齐教习这时才想起什么，又起身宣布：“你等入学已有月余，经馆长提议，定于三月后的一月三日举行小比，分文武二道比试，排名优胜者可得诸多奖励，汝等当勉力为之。”

下面学子一下炸开了锅，成均馆每季的小比对于这些学生来说可是一件大事，三月一小比，每年一大比，都会发放巨量奖励，前百者都能得一株气血草并免除成均馆束脩，前十更不得了，还能多拿一株更胜气血草效力十倍的血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