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我等游玩至此,口渴难耐,可否借碗水吃。”霍震向着一个老人行礼道。
老人慌忙上前扶起霍震:“小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快跟老朽进来吧。”说着引着霍震三人到土房中,拿着陶碗给三小只倒水。
突然屋外传来喊声,“乡亲们,有仙师到访治病,大伙儿快去看看吧。”三人听完赶紧喝完水后告谢离开,霍震在离开前还放了十钱在陶碗里。十钱听着不多,按汉末的物价,
10钱能买到一斤稍微差点的肉了,足以让老汉每日寡淡的饮食加一点荤腥。
来到空地上便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围着三个人,三人身着白色道袍,交领右衽,贴合身形,宽大的袖袍自然垂下。当先一人左手握着锡杖,右手掐诀,颇有一种仙风道骨,飘逸洒脱的感觉。
一个青年扒开人群,跪在三人身前,“求求仙长,救救我阿爷吧。”说着便磕头不止。当先一人伸手扶起青年,直接道:“人命关天,快带我们过去吧。”青年闻言大喜,忙带着三人往家中赶去,周围人连忙让开道路,跟着青年来到家中。
两三个村名帮忙将青年父亲抬出摆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只见他面无血色,双眼深邃,嘴唇泛白,气若游丝,感觉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了。
只见道人给病者号脉,又抬了抬眼皮,便对青年说:“我已知晓,汝父还有救,烦请准备一碗清水于我。”青年听说父亲还有救,赶忙跑进土房倒一碗水,恭敬地双手递给道人。
道人单手拿碗,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符,夹于食指与中指之间,闭上双眼,嘴唇轻启,一段晦涩难懂的经文传入众人耳中,接着双目睁开,眼中仿佛精光闪烁,只见黄符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燃起来,接着道人将符纸放入碗中燃烧,不消片刻,符纸便已燃烧殆尽。道人将碗递给青年,缓缓说道:
“将符水给汝父喝下,不消片刻汝父便能恢复元气了。”青年鞠躬接碗,双手举过头顶之后便坐到父亲前,扶起父亲便将一碗符水喂完,并顺了顺父亲的背。原本感觉行将就木的病者面色竟慢慢好了起来,泛白的嘴唇也慢慢有了血色。
这时,霍震招呼两个小伙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没什么可看的了。”领头的道人望向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回城的路上,玩了一天的季雍尚不知疲惫,对着霍震道:“震哥儿,这难道就是仙家法术吗?我看那个人都快死了,这都能让他活过来。”朱灵也附和道:“确实,但是这符水真能治病救人吗?”还不等霍震回答,后方传来呼喊声,“三位公子,还请留步。”呼喊声传来的时候边有暗中保护霍震的人出来将霍震三人护在身后。霍震对着护卫道了一声无妨之后拱手对着来人道:
“不知道长有何指教?”
“贫道崇焕(张宝字),见过霍公子,我家师兄想和你交流一下。”来人回了一礼道。
“不知崇焕道长如何得知我的名字,可否为我等解惑?”霍震身后传来好奇声:“是啊是啊,我也想知道!”不用猜也知道是季雍了。
“霍公子无须担心,师兄在我出发前就告知于我,言整个甘陵城中,有如此护卫,且这护卫拿的还是朝廷的制式军刀——环首刀,而如今在这甘陵城中有此等待遇的不超过两个,其中一位便是甘陵相之子了。”
……
“贫道子舜(张梁字)”
“贫道公达(张角字)”
“见过霍公子。”
霍震一一回礼道:“不知道长拦住我等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就是好奇刚才我等施法救人时,霍公子似乎见怪不怪,不知是否学过道法?”张角问道。
“道长多虑了,小子目前只读过《仓颉篇》罢了,未曾学过江湖戏法。”
“竖子无礼。”张梁大怒,被一旁更壮实的张宝拉住。
“那碗符水之所以能让人恢复些许气血,完全是因为病者常年劳作,且近几日进食偏少造成的低血糖罢了,我可是看见你把两小块饴糖放入碗中的。”霍震不紧不慢的说道。
表面上不卑不亢,稳如老狗,实际上霍震现在慌得一批,对面三个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黄巾话事三兄弟了。
“呵呵呵,霍公子眼光如炬啊,那不知霍公子觉得刚才那人吃不饱,而多劳累是谁造成的,据贫道所知,那户人家的田亩养活五口之家不成问题,而这还是在令尊的治下!”张角的语气不在像刚才那么平和。
“不知道!道长为何会问一个四岁小孩呢?”霍震眨了眨眼,理直气壮的说道。
张角身形顿了下,捏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呼出一口浊气:“霍公子言之有理,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我等告辞。”
“道长走好,慢走不送。”欠揍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不曾看见护卫握着刀的手指直泛白,那三个道人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
一路无话,霍震告别两人回到府邸。太平道出现了啊,看样子,这平和的日子没有多久了啊……
就算没有张角,也会出现李角,王角……天下,不是因一人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