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颜怡出去后,刘悦问了他们话里藏的人是谁。得到的答复是她不认识的人。
她想问关于他弟弟的事,又见他此时的态度显然是不可能告诉她的,问了也是白问。躲进卫生间里自己去想。
周泽扬到底是做什么的?周家的建筑生意只是幌子?如果是幌子,那就不应该轻易给暴露出来呀?如果是黑,哪能这么嚣张?如果是白,会任他私用国家军队?还那个禽兽,肯定不止是禽兽那么简单,他又是做什么的?
刘悦被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在卫生间用周水敷脸多次,让清醒保持在最强状态,甚至把看过的谍战、卧底、科幻的剧情都拿出来搬套,仍是得不出合理的解释来。
好奇心最终还是压过了胆怯,她走到了周泽扬面前,把所有问题问了出来。
不想,他只跟她保证“周家绝对的身家清白,干着正当营生,你想的那些全是没有的。”
骗婴儿呀?刘悦向天翻了翻白眼,向地撇了撇嘴,极度郁闷、极度压抑的向他请示:“周大爷,请允许我今晚陪儿子,他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我怕他会做恶梦。”
“不会,他正在他爷爷奶奶床上讲今天的故事呢!对了,这些天,斐儿就别去幼儿园了。明天,情人会给儿子带个小媳妇过来陪他玩。”
“什么?”涉及到儿子的事,她立即就忘记了应该对他的礼貌温柔,声音提得高高的,走过去就夺下了他正玩的电脑,往床上一摔,骂他:“斐儿才几岁,你们总给他灌输媳妇什么的,是不是太没有人性了?我绝对不允许你们把我儿子变成跟你们一样只有的禽兽。”
被怒气堵塞了的思维经过怒骂得到了缓释,她立即意识到又说错话做错事了,垂头垂手,偷偷注意他的反应。
他竟然没有发火,只是捡起电脑继续玩着。
这应该更可怕吧!
刘悦觉得自己还是主动承认错误才是明智之举。
刚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她的嘴就被封住了。谁让她站得离他那么近呢?谁让她忽略了他的动作很快的呢?
他的吻只有三秒的时候,却也足以让她把刚才想说的话全部忘记。
再接下来,她被他以温柔的坚决推开了。“让你留下来陪我不是明智之举,你去陪斐儿吧!”
真让她走,她倒有点儿不忍离去了。再怎么说,他是伤残人士呀,上个厕所也不方便,自己是他的挂名老婆,在他父母的眼皮底下,弃他于不顾不太合适吧?
“斐儿不是跟他爷爷奶奶睡了吗?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万一你半夜起来不小心摔了什么的,我也过意不去。”
“你留下来,我会比摔一跤还惨。”周泽扬非常无奈的提醒她:“刘悦啊,你是真不懂男人的冲动,还是你故意刺激我让我难受?你别太高估了我的自制力。在我脚没有拆石膏之前,你天天都去陪斐儿睡吧!我实在不想冒着伤上加伤的危险给斐儿添个弟弟或妹妹。”
轻轻一声“哦”,转身向门的方向走去。
从这声“哦”里,他听出带着失望的味道,心里升起暖意。
正在这时,刘悦转过身来,跟他说:“能不能不让秦壬带什么小媳妇来呀?”
原来还担心这事呀?他好笑的告诉她:“刚才一句玩笑,你急成那样。你呀,放心吧,是个小子,秦壬的侄儿。”
“那我更不放心了。”
小女孩不放心,小男孩怎么也不放心了?她的理由是禽兽不会干好事,他肯定别有居心,万一儿子被他腐蚀得喜欢上了男孩就更糟了。
周泽扬彻底无语。
她仍无离去的举动,站在原地,不知是在等他给回复,还是有另外的问题要问。
周泽扬觉得自己越来越纵容她了。为她,破了不让女人除了做爱之外还能睡在他床上的例,破了睡到他床也没被他吃掉的例,破了让其离开还站着不走的例,破了骂了他还理直气壮跟他理论的例……破了太多太多的例,偏偏,还挺喜欢这样的破例。
现在,又破例主动问起她所想:“说吧,还有什么惊世名言?”
“名言没有,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认为呢?”
“惊为天人。”
“那你就当我是天人吧!”
仍是没有得到答案,刘悦很不甘心,向前走了几步,试探着问:“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
哦,原来,她想留下来不是要照顾他,是想满足她的好奇呀!
周泽扬瞬间发现,自己又被她温柔后面的锤子给重击了一下。
整晚被好奇心纠缠的刘悦直到天亮时才睡着,按这个时间计算呢,她睡醒的时间在中午之后,但周泽扬硬是把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许以高薪,并承诺工资卡一定是由她自己掌握,终于让她睁开了眼。
为了不丢他的脸,她很尽职的挑了身庄重不失优雅、柔美不失干练的轻装,把长发松松的绾起,用发夹从一侧固定住。最后,极不情愿的拿起她定义的调色板和颜料,用她的说法,在脸上分区填色。
被逼着学会了化妆的她还是很生疏,好几个步骤都是在周泽扬的协助下才完成的。
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妆容,为他遗憾:“唉,你不做女人真是可惜了。”
“你做女人才真是可惜了。不过,做男人会更可惜。我这是第二次见你化妆,与婚礼时又不一样,果然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呀!”
这算是夸还是贬呢?看在他现在荣升为自己两份工的老板,她告诫自己,必须更加有职业道德才行,老板就是说我零分长相,十分打扮,我也得笑纳。
堆起满脸的笑,谄媚的问:“请问,周大爷,现在可以出发了吗?小的为您老推车,请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