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咋回事,画同人本无数的君乐,一想到要和萧怀瑾接吻的画面,就有点生理不适。
她抬起烧红的,还皱巴的脸,自言自语:“好像,有点子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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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你私下里做的事,一件没逃过父皇的眼睛。”
萧洛白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接着道:“连能将母妃带出宫,也是父皇给的机会。”
经过这次戛然而止的逼宫,姐弟二人都算是看出来了——
萧怀瑾苦心经营的势力,不过是从皇帝手指缝中,有意漏下来的沙。
萧怀瑾笑了笑,温吞道:“那些人,父皇也不尽然用得顺手。”
言下之意,便是不管是否是皇帝给的机会,只要最后能为他所用,便可。
萧洛白染着朱红蔻丹的食指,在茶盏边缘轻轻敲击。
她问:“接下来,你想如何做?计划是否照旧?”
萧怀瑾笑望着萧洛白,把球推了回去:“皆看皇姐的态度。”
萧洛白一时没有做声。
北凉国的到来,让情势发生了改变。
不止大靖会关注这个突然冒出的北境之国,诸国也都会关注。
北凉国的国情与实力,都需要重新量定。
不管是要拉拢还是攻占,必定会引起诸国之间的关系,产生新的变化。
就以南岳而言,此时,魏瑾曦这个公主遭遇的事,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反之,萧洛白这个大靖皇帝长女,北凉国女帝长女,对南岳而言,就意义非凡了。
思忖片刻,萧洛白停下了敲击杯沿的食指,果断道:“计划取消。”
说是计划取消,实则是在告诉萧怀瑾,她要退出这个合作。
萧怀瑾也并不意外,淡然的轻点了一下头。
他只想护着君乐,其余的一概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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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长定殿中。
宫中皆知,皇帝今日心情不快,先是有四皇子逼宫,后是有北凉国公开说要带死而复生的雪妃娘娘远赴千万里之外的故土。
在这样的背景下,所有宫人都战战兢兢,把脑袋挂在了腰带上,入夜后,连灯都不敢进殿点。
黢黑的殿中,只有月光从窗户外洒下,清冷的铺在殿内的玄色金砖上。
皇帝站在金缕帷幕前,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幔,凝视着坐在内室床头的人影。
他已经站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过话。
而坐在床头的人,虽明知有人一直注视着自己,也始终视若无睹。
直到,月光东斜,连床头的人影也模糊不清了,皇帝才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他说:“你走吧。”
所有的挽留,在猜疑的种子上,都会长成别有用心的大树。
他的不舍与眷恋,只能止于这短暂的久别重逢了。
他放她自由。
雪妃默了半晌,说:“你是想以此来证明,你不图我的血继术?亦或是,想通过我变相稳定与北凉国的关系?”
皇帝自嘲一笑:“那位苏大夫说,若心结无法解开,也许换个环境,对你有好处。”
雪妃幽幽地重复:“对我有好处……又是为我好……”
随即,便猛地冲了出来,一把攥住了皇帝的领口,略显尖利的吼道:“这些年你总说是为我好为我好,要隐瞒我的血继术是为我好,要疏远我是为我好,私下里查阅血继术继承规律也是为我好,可我好不好难道你不知?!”
在雪妃声嘶力竭的质问中,皇帝只能一言不发的紧紧抱着她,无论她怎样挣扎都不松手。
也许是没力了,也许是在这些年的猜疑和怨恨中累了。
钗横鬓乱的雪妃最终放弃了挣扎,在皇帝的怀里哑声哭道:“是你说带我出来会好好照顾我的!是你说要带我去看遍这大好河山的!是你食言了……现在,连定不相负的诺言也要违背了吗?!”
皇帝痛心的皱眉,依旧说不出任何话。
逆王的叛乱,导致他被迫登上这个位置,他也只是想护着她。
可这个已经解释了千百遍的话,早已成了借口。
待雪妃的哭声渐渐弱了,皇帝才哽咽道:“我不会食言的,那些承诺一定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