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晓带着时子游把怜香化成的藤蔓和枯骨收敛起来，在城外找了一块空地埋葬。

“要给她刻什么？”给她刻墓碑的时候天知晓犯了难。

“我身虽死，我心不朽。”时子游想了想。

“墓碑不是这么刻的。”天知晓无奈地说，“墓碑上一般刻谁谁谁的妻子之墓，谁谁谁的师父之墓这一类的。”

“时子游的对手之墓。”时子游说着还自我认同地点点头。

“昔日我在魔族打败过无数人，在人族也杀过许多人，但能称之为我对手的，必然有着强大的实力，不屈的意志。”时子游不忘补充道。

天知晓无奈地看着他。

“她的一生有太多值得称颂的地方了，成为你的对手只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成就远不能概括她令人惊叹的一生。”天知晓耐心地解释道，“她也不需要你来证明，她很强，因为她本来就足够强了。”

时子游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那她的墓碑上要刻什么？

怜香之墓吗？

不，这不是真正属于她的名字。

她真正的名字被火焚尽。

或者这上面真的要出现别人的名字吗？

不，谁也无法掩盖她那耀眼的光芒，谁也不能代替她自己概括她闪闪发光的一生。

天知晓一笔一划认真地刻下墓碑，和时子游转身离去。

不朽的强者五个字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时子游一边走着一边把香囊递到天知晓手上，“你看看这个是谁的。”

“你从哪得来的？”天知晓仔细查看着这两个香囊，简陋，破破烂烂，经历了漫长的时间上面的花纹都看不太出来了。

“一个是我的，一个是怜香的，我觉得很奇怪，本来想问问她，她是从哪得来的香囊，但是一直没机会。”时子游说。

“她要死的时候其实我有想起来要问她，不过我不觉得我的事情对她而言有那么重要，所以没有问。”

“而且，我想这世界上不会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事了。”

天知晓认可地点点头，对着光看看香囊，打了个哈欠。

“夙难城已经没有线索了，接下来我们要去哪？”时子游询问天知晓。

“……为什么是我们？”天知晓的脚步停住了。

“这样要是你骗了我，方便我找你算账。”时子游诚实地回答。

真有你的。天知晓深吸一口气。

算了算了，我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吗？

不气不气。

“接下来我们去万剑冢。”天知晓指向西方。

万剑冢，炼剑之地。

或者说，重炼剑之地。

灵剑势必会诞生自我意识，随后便会进展为剑灵。

当灵剑有诞生剑灵的趋势时，剑主可以带着灵剑来到万剑冢，帮助灵剑剑灵诞生，亦或者抹去它的自我意识，直到下一次它再次诞生自我意识，再做一次选择。

“去万剑冢干什么？”时子游不解地询问。

“我没看错的话，在饮了你大量的血以后，修罗剑马上就要诞生剑灵了，修罗剑噬主，你必须下决定了。”天知晓定定地看着时子游。

“哦。”时子游点点头。

“有没有办法，让我跟剑灵学习一下剑法，再把它抹去？”时子游有些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