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她丝毫不感兴趣,也看不懂的数字打交道,同事们谈论的都是产能爬坡,仓储,试产良率......
处理大量的客户催货邮件,像个消防员一样,四处奔忙着,去打通每一个堵塞的环节,出问题时,为了明确权责,去和各个部门的人吵架......
当时的她,几乎每天都是心力交瘁的。白天被焦虑驱赶着四处奔走,晚上一想到工作的事就也不成眠,早上总是要鼓起极大的勇气才能走出门去上班.....
天哪,那是怎样的日子。那时候,她关注过几个手工博主的账号,每次看到那些治愈人心的手工制作过程,她内心总是生出无限向往,向往得心都在痛,却不敢放任自己想太多,她总是强迫地把自己拉回那个煎熬的世界里,因为现实如此,她必须得让自己习惯疼痛,而不能存有太多的奢望。
是她那时候的强烈渴望,才在数年后得了这样的一个青春梦吧。这个青春梦已经做了五年。这五年的经历也一样历历在目:她的想法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最初,她还带着现实世界里痛苦经历的残留,她甚至不敢去追求爱,因为还害怕习惯了美好,回到现实后,她再也无法忍受那样的枯燥乏味的生活。
可在彩镇的这半年,她发现自己的心被爱和幸福滋养着,早已经充盈无比,不再畏惧任何事。她要尽可能在这6年里,体会她现实人生里没有做过的一切。
这天晚上,在云端居,秦依蒙搂着伍毅然的脖子,说:“毅然,我们要一个孩子,好吗?”
伍毅然把她抱起来,放在云一样松软的床上,“不,我们要生2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让他们在新彩镇长大。”
他吻住了秦依蒙。
明月高悬,清辉照耀着他们年轻美好的身体,见证着他们的爱情。
好时光易过,转眼间七年过去,时间来到了2019年5月。秦依蒙36岁了,离她回到现实里的日子越来越近。七年前刚到彩镇时种下的泡桐树已经长到三楼的高度,秦依蒙躺在云端居的躺椅上时,五月的阳光洒落进房间,在她的身上投下点点树影光斑。
秦依蒙从落地玻璃窗看着已经重建好的彩镇,满足的笑容里,也总是带着点难以察觉的哀伤。
如今的彩镇已经大变了,甚至比童年记忆中还要繁荣。后山的土地被种上了棉花,苎麻,鲜花,围墙边缘的几栋老房子被改成了小作坊,用于秦依蒙原创的棉麻风格服装。
在彩镇定居的几人,几乎人人都在事业上取得了不错的成就,秦依蒙的原创国风定制服装业务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除了接各种演出服订单,还有不少文艺青年,穿搭博主成为了她的忠实粉丝,经常找她定制衣服。
伍毅然此时已经是国际上很有名气的摄影家,黎茗菲已经出了好几本爆款漫画,版税拿到手软,成了彩镇最有钱的人。植家皓醉心于实现自己的各种设计梦想,而彩镇无数的废弃房子给了他用武之地,黎茗菲虽然赚了不少版税,但她只对画画感兴趣,对钱则可有可无,于是她的钱全被用于实力宠夫,植加皓得以在彩镇大展拳脚,凭借一己之力,捣鼓出了一个创意生活园区。
向绮雯那年参加完秦依蒙的婚礼后,就跟着黎茗菲等人一起去了彩镇,当时见彩镇过于荒凉,尚不适合她正在兴起的业务,便放弃了过来。
只是偶尔会坐飞机过来,到彩镇和秦依蒙,黎茗菲小聚,权当度假。随着彩镇日益兴盛起来,她最终还是决定在这边开了工作室,两头飞得更频繁了些,只是事业重心仍旧放在深圳。
这个园区本来只是供几人闲时在里面溜达,但谁也没料到,秦妈妈和秦爸爸合着的小说意外带火了彩镇。
一开始,老两口写小说纯粹是自娱自乐,但有一次,妈妈不小心把一张手稿弄到了沙发下面,被秦依蒙看到。
秦依蒙这才知道爸妈在偷偷写小说,她软磨硬泡地向爸妈要来了手稿,看完,觉得爸妈简直是被耽误的作家,力劝父母把小说发到小说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