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节(2 / 2)灾厄Disaster首页

绝世的美人笼罩在由纯黑色创造的肃穆气息之中,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长裤,脚踩黑色的高跟鞋,长直的黑发扎起高高的马尾,犹如黑色的丝绸自后颈披至腰间,与李药师白皙的脖颈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黑色西服套装的勾勒下有如画笔绘就,一枚象征着钟塔总局的银质七剑徽章在胸前骄傲地闪耀。就算李药师还没说过哪怕一句话,与生俱来的美貌和同样等级的威严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甚至小小地压过康斯坦丁一头。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李药师冠绝全场的吸引力紧紧握住,无论是其宛如画中仙般国风美人的惊艳容貌,还是身为钟塔兵部部长的强大气场,总而言之大家几乎无视了九茗的存在。

李药师的视线掠过所有人,最后在康斯坦丁身上停下,她谦逊地俯身鞠躬,“您好,康斯坦丁学院长,请原谅学生的突然造访,给您带来了不便。”与此同时她狠狠一拳塞在九茗的脑袋上,帮助这个不懂礼节的家伙和自己一起向康斯坦丁行礼,看的炎子宁和蔚观心中狂呼过瘾,对李药师的好感度近乎直线上升,“九部长忘记敲门了,实在不好意思。”

“呜哇,呜呜呜……很痛的哎!”九茗抱着头蹲在地上,脑袋上多出了一个硕大的充血包块,宛如奥特计时器一样闪烁着红彤彤的光芒。九茗哭哭啼啼地委屈骂道,“下手不知轻重的笨蛋黑猫!”

李药师带着“不是这么多学生还有康斯坦丁校长在场我必揍得你满地找牙”的凶狠眼神看了九茗一眼,灰毛狐狸全身上下顿时泛起一阵触电般地抽搐,随后乖乖地安静了下来。于是全场所有学生立刻在心中对于李药师和九茗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那倒是没关系,你们两个从还是学生的时候进我办公室就不敲门。”显然康斯坦丁早已经见惯了九茗和李药师的打打闹闹,宛如老父亲看着两个女儿互相揪头发似的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我刚才在给学生们讲有关任务的事。”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按我的意思直接把炎子宁和蔚观装进运输机空降过去十几分钟就结束了啦。”九茗的傻里傻气完全中和了李药师那令人呼吸困难的严肃气场,只能说冤家路窄,让这两个人中龙凤在同一所学校上了学。但是李药师仅仅一瞥,九茗便立刻自己缝上了嘴巴,随后李药师无声地叹了口气,她习惯性地将双手抱在胸前,“这次的任务是九茗挑选的,但是依我看来,对于学生队伍的要求实在是过高了。本着对学院学生安全负责的态度,作战计划我打算亲自制定,并且提供一定来自钟塔的援助。”听到这里学生会的高干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那个叫九茗的家伙非常的不地道,但是钟塔里显然并不都是那样的笨蛋。李药师的目光飞快地在炎子宁和蔚观身上闪过,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被蔚观牢牢地捕捉到,黑发青年不屑地发出无声冷笑,他轻轻推扶眼镜,镜片的反光淹没了锐利的黑色瞳孔。

李药师不自觉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康斯坦丁,只见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她便不再顾忌。红磷火柴与砂纸轻快一吻,一朵火红的花朵绽放烟头。这是李药师自认为唯一的坏习惯,仿佛香烟是她使用大脑的钥匙,以及——她已经改不掉了。女人毫不客气地落座康斯坦丁柔软奢华的暗红色沙发,蓝白的烟雾在樱红的嘴唇边上飞快地消散着。

她已经开始了。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李药师的个人表演,她花了不到一支烟的时间了解了学生队伍里所有的异能,又花了半支烟的功夫剖析了工业基地的地势地形,接着是Disaster的异能、可能出现的情况……短短的半个小时,这个女人就把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变成了可能。在此期间除了始终冷眼观瞧的蔚观和全程打瞌睡的炎子宁之外,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李药师精准到可谓恐怖的战术分析,李药师几乎是钟塔最年轻的兵部部长,在那之前兵部似乎还是男人们的天下。最后一支香烟燃尽的同时,李药师完美地结束了她所有的计划安排,她冲着学生们点点头,在康斯坦丁的烟灰缸里熟练地按灭了自己的烟头。

实在是……岚茵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不可思议,一想到自己刚才望而却步的样子,大小姐不禁微微脸红,你还有很多成长空间呢岚茵!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沉浸于李药师精彩绝伦的战前计划时,一声令人不快的叹息从角落传来。

李药师飞快地锁定了青年的面庞,下午的阳光从高大的落地窗之外挥洒进整间屋子,但蔚观的脸却恰到好处地藏在阴影里,黑发青年猫一样优雅地坐在角落里,伸出一只手臂撑住因无趣而略显倦意的面孔。他发出的轻哼声音并不大,但清楚的足以让李药师听见。

黑发的女性以众人难以察觉的速度皱了皱眉头,她的手停在了烟盒上,“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叫蔚观,九茗推荐的新生之一,对吗。我刚刚似乎听见你的不屑了,有何见教?”

“抱歉抱歉,我失礼了。”蔚观带着冰冷的礼貌向李药师道歉,但他甚至没站起来,身旁的炎子宁更是呼呼大睡。青年冷俊的脸上竟闪过一丝带着嘲讽的非善笑意,仿佛故意为之,做给李药师看似的。“不用担心,虽然九茗这家伙着实混账可恶,但你大费周章地做这些表演并无意义。”

“不过是一场入学考试,对吗?”

此言一出,不仅李药师神色大变,除了岚茵以外,几乎激怒了在场所有的学生,而康斯坦丁则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这场更为精彩的表演。李药师强行压抑着心中狂喜,不让它表现在脸上。对吗?呵呵,她露出仿佛朝圣者看见耶路撒冷一般期待的目光。

“哦?”

“想要看看我和炎子宁的表现吗,”极度的自负与自傲让蔚观无视了那些愤怒的目光,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