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与邢云飞和几个副将进行沙盘推演。
来了大半个月了,他们主要还是以防守为主,虽然守住了鲁城,但实在让人憋屈。
听属下汇报,邢云飞抬头怒喝,“这点小事也要上报?战事正在紧要关头,将人抓起来审问清楚,若是审不清楚,就关起来严加看管,若是奸细,杀了便是。”
属下有些犹豫,没马上离开,反而欲言又止。
“怎么?新媳妇出门,还得我请你出去?”
“不不,将军,那人说他认识您,想要见您一面,还让我千万不要惊动太子殿下,旁的便什么都不说了…”
邢云飞更怒了,不断冲属下使着眼色,“他说认识我就认识我?他想见谁就能见谁?你猪脑子吗?我哪里认识不能让太子殿下知晓的人?”
晏洲瞥了他一眼,对他强行表忠心的话不置可否。
那属下闻言,似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顿时打算告退离开。
“等等。”
晏洲开口阻止了他的动作,淡淡道:“将那人带上来,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有脾气,还不想让我瞧见?”
邢云飞急忙阻止:“殿下不可,万一那人是奸细打算刺杀殿下如何是好?”
说完,又怕太子殿下真的怀疑他的忠心,补充道:“不如…废掉他的手脚后再将他带上来?”
晏洲看着他,宛如看一个傻子。
邢云飞噎了噎,马屁拍马蹄子上了,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那个…你,把那什么奸细给本将军带上来。”
其他副将想笑不敢笑的,最近打仗压力有点大,乐子看一个少一个。
邢云飞不着痕迹的瞪了瞪,但下面的副将都是之前的兄弟,很难有威势。
更何况,太子殿下在这儿呢…他能横出来个什么劲儿?顿时便被瞪了回去。
“行了,瞪什么瞪,有这劲不如多砍几个匈奴人的头,谁能想办法把匈奴灭了。孤赏你们加官进爵,光宗耀祖。”
“是,属下知罪。”邢云飞与几个副将纷纷收回目光,抱拳请罪。
说话间,营帐的门帘被掀起,一个宛如乞丐一般浑身破衣烂衫,顶着鸡窝头,脸上脏兮兮的人被带了上来。
“还不跪下?”那属下见这人如此不懂规矩,顿时一脚踢了上去,来人膝盖一弯,噗通跪倒在地。
那人似是没料到有人竟敢这般对他,一时没有防备,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趴在地上了。
“你敢!”
但只说了两个字,他便想起什么一般闭上了嘴。
而邢云飞却蓦然变了神色,“大…大大殿…”
这时,晏洲突然开口,看着那乞丐模样的奸细若有所思点头,“邢将军,你方才不是说要将他手脚敲断吗?孤觉得你的主意甚好。”
“来人,将这人带下去,手脚敲断了再送过来。”
那“奸细”顿时抬头,目光在晏洲和邢云飞身上不断看过去,一时不知道该瞪谁,哆哆嗦嗦,“三儿,你要不要这么狠啊…”
晏洲眸中闪过笑意,仍旧佯装怒喝,“放肆,还敢对孤不敬,拉下去手脚筋也给孤挑了。”
那“奸细”闻言有些着急,顿时扒拉了一下鸡窝一般的头发,“太…太子殿下,是我啊,没认出来吗?我…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