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落叶破败,满地的梧桐树叶好像在告诉邹义这对母女的艰难处境。
邹义是南大研二的学生,今年来到梧桐市的派出所来实习,在这为期三月的实习期中,他第二次站到了这棵高大的梧桐树下,屋中不停的传来打骂叫喊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巨响,但出奇的没有呼救声,每次接到的报警电话都是扰民投诉,上次是他第一次来到这,据他老师说这是一户难缠的家属,因情况特殊,只能进行友好的调解 。
如初次相见一样,破败的木门根本经不住邹义不轻不重的一脚。满地的玻璃碎渣,披头散发如同鬼魅的女人以及抱着母亲瑟瑟发抖的少女。在见到邹义的那一瞬间,女人眼中寒光四射,那眼中浓浓的恨意使邹义心惊。压下心中的疑惑,邹义走进这间“危房”。为什么要说危房呢,这间房子实在是破败的让人心惊,四周脱落的墙皮随意躺在各个角落,房中若有若无的蜘蛛网轻轻摇动,抬头木质的房梁周围被白蚁腐蚀,秋风隐隐透过,刺骨寒凉。屋中为数不多的家具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激起一室尘土。
……
范美芳此时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瓷器碎片,由于太过使劲手中鲜血横流,可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还是死死的盯着邹义,说的更准确一点是邹义身后的陈伟。
“妈妈,放手,疼”
范美芳盯着他们两个入侵者,虞秋池却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母亲身上,当她看到母亲流满鲜血的手时,心疼的喊着母亲。用她那纤瘦的双手企图去拽开母亲手中的瓷片,见状邹义连忙上去帮忙,刚碰到范美芳的手,女人便如被毒蛇咬到般狠狠的甩开,手中的瓷片顺势飞了出去,急准的划伤了邹义的手背,邹义的手上瞬间出现了一条细长的伤口,细细的血珠冒出。
“范美芳,你不要太过分!”陈伟终于说出了进入这间房子的第一句话,可是这句充满中气的责备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哟,我们陈大队长终于忍不住了,怎么这么快就要撕开那副伪善的面具了,我可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只不过让你手下的狗见了点血而已,你觉得我想做的仅仅是这些吗?”女人讥讽的声音响起,邹义愤怒的看着她,呼吸都重了不少,脸颊像是被烧红的茄子,看来是被气得狠了,想他邹义的前半生,成绩优异,长相帅气,凭着个人的努力考上了南大最好的警校,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梦想,此时却要被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比作狗,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进入社会以来受到的第一顿毒打。
“范美芳,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但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如果你不停止你的胡作非为,我将以梧桐派出所的名义对你进行拘留,如若再不悔改,我将向上级呈报你的精神状况,会发生什么你比我更加清楚不是吗?”陈伟又变成了平时不苟言笑的样子,清晰又狠毒的字眼从他嘴里徐徐吐出,但却让范美芳彻底崩溃。
“我操你妈,陈伟,你凭什么,你这个白眼狼,什么狗屁队长,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你有什么资格来审判我,你个孬种,有本事就杀了我呀……”恶毒的咒骂在这个深夜突兀的响起,小区的众人都习惯性的关紧了门窗,声音从院中的梧桐树中穿梭,分散,然后消失……
风起叶落,又是一个季节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