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看,是这个。”阿罗慢慢摊开手掌让白展颜看她握在手心里的红枣。
“红枣?”
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去,满树的红枣在阳光映照下个个都油亮油亮的,如灯盏一般挂在枝丫上,密密实实俨然一把撑开的红色大伞,映红了白展颜头顶的天空,她一时看得出神竟没有留意到一张黝黑英气的脸正坏笑着冲她砸下来,在即将与她相撞的瞬间那人却稳稳地落地了。
“啊!公子!您小心呐!”阿罗一把将白展颜拉至自己身后,紧张地死死盯着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男子。
男子双手叉腰摆出一副登徒子的架势调侃阿罗:“呦!还挺护主啊!你这个小,小子,还不错。”
此时白展颜却在仔细打量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凉意,她移步绕到男子近前,眼神笃定地质问:“你不是白福的人,应该也不是官府中人,在此作甚?”
“哈哈哈,我睡觉啊!”
“睡树上?”
“你这个小公子管得未免太多了,这树难不成是你家种的?天下之大,小爷我想在哪睡就在哪睡。”
见男子一副无赖的样子,阿罗赶忙整理好包袱,拉着白展颜的胳膊就要往前走,“公子,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此人就是个登徒子,您无需理会他。”
“嗯,走。”
“呵呵,有意思。”见被人误解了,男子也不急着解释,反倒是对白展颜主仆二人产生了兴趣,摇摇晃晃地在她们身后不远处跟着,因为无聊还时不时地甩着手里的腰佩。
“公子,您瞧那人,还跟在后面,他不会是镇安王府的人吧?”
“应该不是,镇安王生性跋扈,近年来仗着自家的财力和权势四下招募高手,那些人许是在王府住久了,个个沾惹了奢靡之气,你看身后那位,也就他手上那个腰佩还值些银子。”
“那他为何一直跟着咱们?莫不是想打劫银子?”
听了白展颜的话,阿罗索性将包袱取下死死抱在身前,生怕被抢了似的,白展颜却毫不在意,她的目光此刻正望向前方的城门,“阿罗快看,马上就出城了。”
“公子,咱们出了城该去何处落脚呢?”
“城外的分号自然是去不得的,咱们往南去。”
“往南去?”
“师父在与我授课之时每每提及他的家乡总是难掩眷恋之色,那时起我便好奇师父口中一半青绿一半血红的湖面是何等景象,眼下正好去瞧瞧。”
“可是肖师父早已告老还乡多年,他的家乡如今也不知是哪般模样,万一咱们寻不到呢?”
“怕什么?眼下也无处可去,寻不到便寻不到吧,天下之大总有我白展颜落脚之处。”
“公子,您是打算不回家了吗?那老爷夫人可要急坏了,还有镇安王府......”
“嘻嘻嘻,我的好阿罗,你就不要一直忧心忡忡啦,我爹虽不在意我,但他绝不会让我母亲为难的,白家的势力就算是镇安王也没那么容易铲除,你就好好跟着我,旁的以后再想。”
“嗯,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