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干看到方臆那如恶狼般的眼神,尤其是那装了义体后更加骇人的面庞,手上的红酒有些索然无味了。
他想将红酒放在离他最近的保镖的手上,可那保镖没有反应过来,慢了一步。
“砰!”
一声枪响,那红酒杯中的血色更浓了。
白干没有理会方臆震惊的目光,将红酒杯递给了另一位保镖,接过机器人女仆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右手中指冒烟且有些发烫的枪管口。
“妈的,闹心。”
随后随意地做了一个即将吐痰的姿势,身边的机器人女仆连忙弯下腰接住,其余的女仆则在打扫地面,处理尸体。
“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因为一己私欲随便杀人,用女仆当痰盂。
这让方臆对眼前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街领的印象更差了,要不是自己现在被束缚着,高低得给白干来上一拳——如果他打得到的话。
“嘿bro!在夜之城,大家都不是人!况且——以你现在这副样子,有资格说我吗?”
说着白干打开自己的胸口,掏出一面小镜子对准方臆。
“看看吧……”
之前方臆对自己容貌的猜测全都凭借自己的疼痛与双手的触感,可却没有机会真真正正地看过自己一眼。
镜中的自己犹如恶鬼一般,烧伤的皮肤坑坑洼洼的,如同溃烂了一般。
头发不用说,已经被烧光了,头上甚至有几块焦的地方。
这还没什么,主要是自己那愤怒的眼神在脸的加持下更显骇人之色,仿佛能吃人一般。
嘴唇说是嘴唇,不如说是灰色的铁皮,虽然看得出来不是破烂货,可模样却是愈加骇人了。
“发现你的时候差不多就这样了,也不知道你有什么保命的东西,竟然能在大火中活下来。”
白干收起镜子,重新坐在了一旁有些老旧的沙发上。
“不过我有办法让你复原,不过你得先帮我做件事儿,不过分吧?”
方臆看着眼前满脸微笑的白干,咬了咬牙问道。
“什么事?”
“你先答应下来?”
“你不和我说我为什么答应?”
“你不想恢复原样吗?”
“嘁。”
方臆十分不满:“直接让我答应可以,但你得先把我从这大铁皮上放下来,挂这儿疼,谈不了事情。”
“大不了谈崩了死,我得先看看我在他眼中的重要程度如何,不然做完了事怎么知道他不会反悔。”
谁知白干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
“我这可是花大价钱买的治疗装备!你知道我从家里运到这儿要多久吗?在……在你眼里只是块大铁皮?!”
从白干的语气中,方臆能听出来他有些破防了,不过经白干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身体好了许多。
特别是之前的烧伤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
看方臆如此没见过世面,白干又继续解释。
“怕你误会,之前给你泼的是治疗水啊!治疗你烧伤的,别老是拿这种眼神瞪我,怪吓人的。”
即便白干如此努力地挽回形象,但方臆仍然心生戒备,之前草菅人命的时刻历历在目,让方臆不得不提防这个禽兽。
“行,说吧,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