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母亲过世后,郑氏才逐渐变得支楞起来。
有的时候,就连魏太傅这个枕边人,都承受不住郑氏这臭脾气!
更何况性情温婉,乖巧懂事的苏清漪!
难怪魏子卿铁了心的,要带着她,搬出府去住!
魏太傅忽然有一些后悔,他不应该以孝道,压制魏子卿的!
夫妻夫妻,有夫才有妻。
“苏清漪,这下你满意了!
因为你,子卿吵着闹着要分家!
你可知,他在朝中为官,这要是传扬出去,会被同僚戳他脊梁骨的!
都说妻贤夫祸少,你为何不能做一个贤妻呢!
真不知苏将军,是如何教导你的!
也对,一个只知舞刀弄枪的粗人,哪里会讲道理?
明是非!”
郑氏指责,苏清漪却觉得讽刺可笑,一直以来,她都把郑氏当做长辈,尊之敬之!
如今,她发现,并不是每一个做长辈的,都配被晚辈尊敬!
为老不尊,大抵说的就是郑氏!
“原来母亲也知道,妻贤夫祸少!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能做个贤良温柔的长辈?
我虽出身武将之家,父亲对我的教导,却一直严格!
婆母每次不痛快,训诫我的时候,都会殃及长辈!
我依稀记得,出嫁之前,父母对我的训诫!
尊老爱幼,孝敬公婆!
即便是我在太傅府,被您百般磋磨,我家中父兄母亲,都没有说过您一个不字!
您口口声声的嫌弃,我父亲是粗人,那您可知晓?
这大雍朝的江山,是您口中数以万计的粗鲁之人,一寸一寸打下来的!
百姓和美,安居乐业,也是那些粗鲁之人,用他们的血肉之躯铸成了围墙!
您这般侮辱我父亲,磋磨我,这便是您说的贤妻?
您口中的规矩!
我竟不知,婆母口中的明事理,竟是这般!”
一贯柔弱的苏清漪,回怼起来,字字珠玑,郑氏没想到这小蹄子,嘴皮子竟然如此厉害!
想要以理,以德服人的嘴脸,瞬间就绷不住了:“你这小狐狸精,这下露出真面目了吧!
我就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连你这妹妹,也是与你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不生蛋的鸡!
这么多年,占据着少夫人的位置,都不曾有孕,我想给子卿娶平妻,你也百般阻拦!
这天底下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既是如此,早些年,有人给公爹送一房美妾,您为何寻死觅活,一哭二闹三上吊?”
“你与我能比吗?
我给他伺候走了年迈多病的母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还给他生了儿子,我儿自小优秀,年纪轻轻,便得了圣上,重用在朝为官……”
苏清漪哼笑:“说到底,没砸到自己的脚,便不知道怎么痛罢了!
至于你说的,我从进门不曾有孕,婆母自己心中没数?
我为何一直不曾有孕?”
郑氏的脸色难看,有片刻的心虚从脸上划过。
“谁知道,是不是你婚前不检点,坏了身子!
否则,新婚夜的帕子上,为何没有落红?”
郑氏这般颠倒是非黑白 ,魏太傅顿时脸色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