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夕上前时，伊斯隤老师刚好也停下了。

“再记住，再跟阿木一样，就是这个下场！”

阿木为他们说话，说什么没有听话，没有带课本，作业战神卡利斯的名字拼错了。这就加重了他们的误会。

毕竟最后一点难以饶恕，战神卡利斯保护的子民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我还是觉得，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林夕说，“如果我是你，我会折断她手里的戒尸。”

如果说巴塘少爷是被哈德夫人说'老师是嫉妒他的才华。'，但如果是放在阿木身上，她就会信了。

“哥哥太有才华，可能后面选拔中会当上老师，这样，其他老师的工钱和福利就更少了。”阿花也是这么说的。

黑色异种的懦弱感，是林夕没有想到的。

“你很厉害。”

他真的厉害，别的人答不出来的他都流利对答。

这里异种如何生存？

就这么。

这里异种并未传开，传开的是病毒。

可能，这里有些冷，把所有的温暖都给冻住了。林夕想，人们忘记了如何获取温暖。

[他们说这里不是最冷的。]

[最冷的还是莫里。北国的冬天。]

书里总是记载很多的，那个小阁楼的书架上放着带着霉味的黄皮纸书，很少有人来，都落了不少灰尘。

正如阿花所说，这里都没什么人。有时间的孩子多数选择睡觉，而不是翻阅书籍。

夜色，林夕静静打着烛光，坐在阁楼书架里读书。

一本过去的杂志，立马记录了蓝闽的，虹湾的。

蓝闽原来那么好看过，在清晨的雾色下，薄薄的一层在笼罩，像蒙着神秘面纱的少女，孤独忧郁却让人忍不住接近。

海上的孤岛城市，蓝闽。

盛大的焰火在旁边燃烧，就是虹湾。

听说它连病毒都能隔绝，整个蓝闽被感染十几年，整个虹湾倒是毫发无损，虹湾就像一个英俊的阳光少年，再近都不可侵犯。

辉煌的蓝闽……原来上面曾经那么灿烂过，可为什么，下面是那般模样，还真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如果这样，她也愿意夺的，那么美好的东西，笼罩于太阳之下，但又为什么那么脆弱，地下的人一上来，上面就变成废墟了。

她都没见过那样的蓝闽。

可似乎再也见不到了……虽然从来没得到个过，也算从来没有失去过，但林夕觉得有些隐约的惋惜。

［我的心变得奇怪了。它有很多我说不上来的感受。我在成长吧。］

看书里的照片，虹湾也曾经如此辉煌。

可为什么那里的异种是可以见阳光的，他们就不用啃骨头，不用在地下沉默地活。

看着那大地笼罩的阳光，林夕觉得，她应该在梦里见过阳光的，那时定是十分温暖的，叫她一下就爱上了。

还有一张战后的照片，是一对姐妹。

一个高，一个矮。

两个瘦弱的身躯在废墟的角落紧紧抱着彼此。

林夕又忍不住想起来林黎。

虽是亲姐妹，林黎却只够到她肩膀那，林黎是爱笑的，活泼的，总是想要探索，无论过节有异种人在表演节目，林黎总要爬上她的背，在更高的地方看世界。

现在，不知道林黎有没有来过这里，她要记录一下，每个人的视角都是不同的，她看到的是更高的地方，林黎看到也许就是更低的地方，那里没有她，没人帮她看更高的地方了。

今天思考太多，林夕觉得有些累了。

她好生放下书，看着一圈孩子，又看着雾色依旧朦胧的夜色窗外。

她开始期待明天有一缕阳光刺破。

然后阳光下，来一杯香喷喷的奶油蘑菇汤，外加一碗怪异的辣椒粥，在这里住了些时，她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辣椒粥了，吃下去，流浪些汗珠，整个人都清爽了。

阿花说，这是把体内的雾气排泄出来，能让身体更健康。

“原战神卡利斯保佑我们，我们灵魂足够纯粹，想见到明天的太阳，还想吃上世界上所有好吃的东西，还想吃饱，还想健康的……”

林夕慢慢呢喃着，进入了梦乡。